的目的,是什麼?”
頓了一頓,他續說:
“如果你不是想說服我…那麼你唯一可能的目的,就是在此將我斬下吧…呵,且不說事到如今殺了我對整個戰局又能有什麼意義…”
掃了一眼一直被少年握在手中的“幽蘭戴爾”,塞克斯接著道;
“可是…你應該明白吧…希恩…雖然你在武藝上有著得天獨厚的難得天賦…甚至於年紀輕輕你就能從範德爾家的武技中,獨創出屬於自己的戰技…”
白光一閃——甚至連他從哪裡出鞘的都無法看見——
“但想要擊敗我…即使你依靠偷襲和暗殺的手段…成功機率也是千百中一…”
手中那把中央鐫刻著銘文的長劍…不是範德爾家家傳的,象徵著家主之位的名劍…
“還是說,你真的天真到有正面擊敗…乃至將我擊殺我的想法?”
“破邪顯正”又是什麼!?
沒有回應塞克斯的疑問——抬起頭的希恩,眼中露出的只是決絕——
然後…他開口了——
“不僅僅是您不這麼相信——事實上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有任何從正面擊倒您——這個論武藝在整個帝國軍中都是屈指可數的武者的可能性…”
想了想,復搖了搖頭,希恩追加道:
“甚至可以說,我大概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覺得自己能夠活下來吧…”
“哈哈哈…你想告訴我你是明白了自己的罪孽——所以打算接受死亡的刑罰嗎…”
“那也不可能…說到底,到了現在,我也不曾為自己的選擇後悔…即使真的有罪,我也不打算為此懺悔——”
“那麼——希恩。梵。託姆溫。範德爾…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想要的,只是一個真正的,‘兒子’的身份而已。”
“……!!”
沒錯,少年的渴求就是這麼簡單——
少年從來沒有希冀過,自己能夠獲得一個如同普通人一樣,母親溫柔,父親嚴厲,一家人圍在一個不需要太大的餐桌旁共度晚餐的家庭…
從被範德爾家收養起開始,他就不曾有過這樣的——哪怕只是幻想。
即使指甲蓋外翻,即使皮開肉綻,即使**,少年也一直努力著——努力著學習範德爾家需要的武藝,努力學習著範德爾家需要的軍略…
他所希望獲得的,他所需要的…只是和那一天一樣的…
那獨眼中混雜著痛惜,慈愛,悲慟的目光…
那抱著自己的笨拙卻又溫暖到火熱的雙手…
那個讓絕望中的他第一次瞭解到“父親”的感覺,並一直追逐著的那種感覺而已…!
所以…少年從未有過一絲殺害塞克斯。範德爾的想法——
他的想法是如此的單純——
假如我死在這裡,那麼就當作您親手了結了一條背棄了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養父的白眼狼好了…
但就算是這樣——就算這麼說非常的自大…自負…
我也希望用這把劍…來讓您對失去了這麼一個本可以引以為豪的兒子而…即使只有一絲的後悔…
或者說,如果有那麼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希望…我能贏的話——
這一次,我希望您能真正的…哪怕是為了給予我致命一擊的欺騙也好…
承認希恩。梵。託姆溫。範德爾——
有資格做您真正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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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金,化為了光之錐體——
“這一次,是真正的最後一擊了…盧克卡爾德。”
而粉紅,則宛若被海綿吸入一般,迴歸了製造者的體內——
“我知道…這也是我所希望的,馬克西米里安。”
“呵…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對被你逼到這個地步完全不覺得意外了…”
“你能這麼想,是我的榮幸。”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你的託大,是你最終功虧一簣的原因。”
“啊啊…也許會是這樣也說不定。”
“哼…你確實應該感到榮幸…盧克卡爾德…這一招…也許你是第一個體會到完整的它的人…呵,搞不好也會是最後一個人了——因為我絕對不會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把我逼到今天這個地步…”
“那麼我大概該為自己乾一杯了…(苦笑)”
“呵…別了——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