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句話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約修亞用顫抖著的嘴角冷笑道:
“我可不記得自己有把身體混入大劑量‘艾草之毒’,並且失去大量鮮血之後臉色都不變一下的‘東西’叫做人類的習慣…還有…粗鄙也好,俗氣也罷——她…他們比起你們這群生活在黑暗中的毒蛇,也要好得多了!!!”
毒刀又一次沒有預兆的彈出——用盡渾身上下的氣力,少年扭曲著自己的手臂和腰肢——力從地起,終至刀尖,雙刀硬生生的砍斷了“心理醫生”的肋骨,插進了他的肺部與心臟。
但光是這樣還不夠!!這樣還不能讓約修亞安心!!
“朧。絕影!!!”
兩種戰技合二為一的攻擊——將體內的“生命能量”集中於腳底,猛地爆發,約修亞維持著雙刀刺入心理醫生致命要害的姿勢,狠狠地將他向前推去——
越過已經被化為木漿的辦公桌椅,在紅色的天鵝絨地毯上留下一道冒著火光與青煙的傷痕,最後,少年帶著男子的身軀,重重地撞在轉為防彈而強化過得落地窗玻璃上!
“還沒完!!!!”
“斷裂吧!!!”
左手順時針,右手逆時針——緊握著鋼刀的雙手殘忍地用力,驅使著刀片在“心理醫生”的體內瘋狂攪動——堅硬不斷尋找著骨頭與骨頭間的縫隙,一旦察覺到了能夠透過的柔軟,便毫不猶豫的鑽過…直到最後,雙刀在“心理醫生”的胸膛內,如同大海里的魚兒一般,自由自在地,沒有一點障礙的遊弋著…為止。
何謂“斷骨劍”…那絕對不是和艾斯蒂爾在一起時,那種庖丁解牛般的帥氣刀法而已…而是真正的,以人類的骨頭與肉的連線處為目標的,最兇惡的殺人技巧。
“這樣就…結束了!!!”
沒有指望過男子作出回應——實際上,男子也不可能再作出回應了吧?凝視著被自己親手絞成肉醬般的,“心理醫生”的上半身,約修亞竟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很抱歉,我和你們始終不是一路人。”
雙手將刀刃輕盈地拔出,少年一個側踢,狠狠地踹在“心理醫生”…或者說,“心理醫生”的屍體的腹部——
“哐啷!!!!!”
由於少年對“心理醫生”的極近距離攻擊,導致落地窗的防彈玻璃,也無法完全消解掉那來自實力者戰技的狂野衝擊力——本就已經產生了無數龜裂的窗戶,如何還能擋住這全力的一踢?
純白中點綴著點點紅斑的屍身,與發出白色光亮的玻璃碎片,在月光下一同騰空而起…
而它們最終一同墜落大地的聲響,直到數秒鐘後,才傳入了殺人者的耳中。
“呼…”
緩緩的撥出一口氣——門外,走廊中的喧鬧聲,代表著這邊的動靜,也已經被執政大樓中的人們注意到了吧?
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自己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而且位置還是宰相間…假如沒有反應,那麼約修亞覺得自己反而該質疑下格雷爾的要人保全水準了。
【當然,沒有強有力的實力者保護宰相這點…個人覺得本來就是一種最大的疏漏。】
小心的收刀回鞘——哪怕毒液大概早就全部混入了“心理醫生”的屍身裡,有微量殘留的可能性也並非沒有,約修亞可沒有用誤劃自己來驗針下此身抗藥性的詭異興趣——回頭看了眼靠著牆,平穩地“熟睡”著的艾爾力克,琥珀色雙瞳的少年笑了笑,縱身從落地窗前的巨大破洞跳了下去。
利用窗沿,窗臺,陽臺等等凸起物作為緩衝跳板與落腳點,約修亞一點一點的接近著地面——
然而,內心的不安與疑慮卻並沒有消失。
不,不如說,從將“心理醫生”殺死並轟下高樓開始…那種困擾,變得更加的強烈了。
太簡單了——殺死他本身的漏洞就已經太多,本來就比自己還不擅長近身作戰的“心理醫生”,為什麼會留給自己這麼大一個殺死他的機會?這完全不符合約修亞所瞭解的他的性格…
太詭異了——自己從頭到尾一直跟在他背後,他是如何甩掉自己侵入的宰相室?那個血漿一般的形態是怎麼回事?他是如何一瞬間從位於自己數亞矩外的血泥怪物,變成的站在自己眼前的白衣人類?
太不合理了——沒錯,自己質疑過格雷爾對宰相的保衛工作…然而真的是“沒有實力者保護宰相”嗎?對於身為“多米尼翁”又同時身位一國之主的路卡…真的想不到這一點?還是說…
距離地面,還有十亞矩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