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逃兵的恥辱…而是率領那群英雄的人,為我帶來的——答案。”
不解於我的轉折,以及從懷中拿出的破舊筆記本所欲為何嗎?
“伊雷斯。諾森中校…這個男人…找到了我一直想找到的答案,然後,他把這個答案,記錄在了自己的筆記本上…傳達給了我。”
“以一個從未接受過任何政治培訓,更別提演講訓練的純粹軍人身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對他計程車兵們發自靈魂的吶喊的方式…傳達給了我。”
“他讓我把自己都不知道何時忘卻的,我的父親…卡納德殿下,曾經教導過我的‘格雷爾’的意義,重新從記憶的角落找了回來!”
翻開日記。
“伊雷斯中校他在他的日記中回憶道…他曾經這麼問過他的母親:‘公國的紋章是一頭獅子…那麼我們的殿下就是獅子的化身了?’,而他的母親卻回答了他‘不,伊奧,公爵殿下,是格雷爾人這獅群的獅子王啊…’”
“我不知道我們每個人,從自己的父母口中,聽到的解釋是如何…但是我卻知道,在那我自己拋卻,卻因為伊雷斯中校重新拾起的記憶中,我的父親,卡納德公爵告訴我的,卻是——‘格雷爾這個姓氏…是獅群的王的王冠’。”
“真是奇怪啊…身為埃雷波尼亞帝國從屬國一員的我們…為什麼會是獅群?不,或者說,只是‘幫帝國治理’這片土地的格雷爾…難道不是連獅子之名,都是對方恩賞的嗎!?雖然沒有透過教會的合法手續,但是已經至少在名義上被帝國罷黜公爵之位的我!我所在的這個國家,不是應該連獅子都失去了嗎!?”
“為什麼!?”
手猛地在胸口揮過——少年的吼聲,忽然轉為了平淡——
“為什麼…?答案,我們每一個人,其實都早就知道了不是麼?”
“諸君…當我們在帝國的其他地方,遇到其他帝國人時…可曾有人把我們當作同一個國家的同胞看待?”
“諸君…當我們遠行他地,與陌生人邂逅,我們告訴他們自己來自何方?”
“諸君…我們從小耳濡目染的,我們從小出口遍唱的…是帝國的開國皇帝的豐功偉績和那首‘埃雷波尼亞,黃金的軍馬’,還是我們格雷爾人手握最原始的冷兵器,以整整數千人性命的代價殺死了上古巨獸老山龍,為如今的富足開啟了大門的壯麗史詩,和那甚至沒人知道它準確名字的‘獅子頌’!?”
雙手平舉,緩緩抬起。
“…諸君,我們和埃雷波尼亞,到底有著什麼關係?”
“或者諸君並沒有知道這點的渠道,或者諸君已經有所想法,卻沒有更明確的認識…那麼,今天我就告訴諸位…”
“自我格雷爾最初的領主開始…格雷爾和埃雷波尼亞的關係…就是交稅和收稅,養人和被養的關係而已。”
“開墾出海洋走廊平原的,是我們格雷爾人的先祖;擊敗老山龍,讓後來人能進入藏金山脈找到無數財富的,是我們格雷爾人的先祖;爬上古羅尼山脈頂峰,找到那裡深藏的七曜石礦脈的,是我們格雷爾人的先祖…裡面,沒有來自帝國的任何一絲一毫的幫助——甚至就連這片土地本身,本也是我們應得的。”
“埃雷波尼亞帝國…不論是那個時候只有6大都市的帝國,還是如今這個靠吞併擴大了無數倍的帝國…除了曾讓格雷爾人為它作戰,然後給予一個其實只是越來越好聽的爵位之外…它給了我們什麼?”
“什麼都沒有…從過去開始,格雷爾公國就只是一個傻傻的,支援著埃雷波尼亞帝國的…另一個國家。”
“答案,真的就是如此的簡單——格雷爾公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實際上完全獨立的,屬於格雷爾人自己的國家!!!!”
“於是我忽然明白了…我明白了伊雷斯中校和他的第二裝甲師團奮戰到最後一刻的理由…也明白了能讓我…能讓諸位為了它而戰鬥的理由。”
面具下露出的嘴,露出了演講開始後的第一次笑容。
“還有什麼理由…比守衛自己奮鬥獲得的勞動果實與財富,比守衛自己開墾過並生活著的祖國大地,比守衛自己最愛的親朋好友,妻子兒女,更充分!?”
“諸君…或者你們會有疑惑…即使明白了理由,明白了我們是在被鄰國侵略,明白了我們的戰鬥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國家——但是那和戰鬥的結果,又能有什麼關係?”
“哪怕我們能在自己的靈魂中找到真正的道義,可是我們的面前,敵人的戰車依然在不斷地前進,敵人的步兵依然在不斷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