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趴下!!!啊!!!我的手!!!我的手被打中了!!!”
即使是那些經驗最豐富的下士老兵,也只能勉強保住性命,躲在一邊苟延殘喘的同時,看著失去食指的右手默然無語。
……
“隱蔽!!隱蔽!!!我叫你隱蔽沒聽見!!”
看著還傻乎乎的把腦袋露出掩體外的友軍,不敢露頭的某少尉,焦急的喊道;
“福特曼!!!把哈里曼給我按倒!!!那傢伙是在找…哈里曼不行了,你…混蛋…”
試圖儘可能少犧牲一人的某上尉,剛準備讓旁人把陷入混亂計程車兵拉倒,就發現他們不是少了半邊腦袋,就是胸口出現了不大卻醒目的黑色洞口;
“叫士兵們別暴露在掩體外!!!全部人聽著!!!叫士兵們找掩體躲好!!”
總算從剛開始的突然打擊中回過神來的某中校,變得歇斯底里,不斷吼出不知道具體是對誰的命令——至少他的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二等兵,伍長,下士,少尉,上尉,中校…
混亂,殘缺,死亡,焦慮,急迫,瘋狂…
——這些,便是身處弗萊尼鎮中的帝國軍人們的縮影…
世說“人生百態”,但是此時此刻的弗萊尼鎮,無論是混亂的帝國軍,殘缺的帝國軍,死去的帝國軍,焦慮的帝國軍,急迫的帝國軍,瘋狂的帝國軍…即使有著怎麼樣的反應,說到底也僅有三態——
新兵們…他們因為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攻擊而恐慌,而混亂,如同發狂一般的向四周胡亂傾瀉著子彈——然而結果擊中的幾乎全部是身邊那些暴露於空曠中的自己人。
老兵們…他們將從生死戰場上走過的經驗與機智發揮到了極限,儘可能的擊斃了多一個如同幽靈般的格雷爾軍人後,再死於來自另一座廢墟下的暗搶,或新兵的亂射中…
軍官們…他們儘可能的保持著一絲冷靜,首先判斷出了彈丸射來的大概方位,然後躲在磚牆之後——撕心裂肺的嚎叫著,試圖讓部下們也恢復冷靜,組織起有序的還擊…
不過…不同的態,迎來的是同樣的結局——
無論怎麼樣的軍銜,怎麼樣的職務,怎麼樣的所屬…
緊隨著在他們之前先死去的帝國軍人們——
成為了死屍。
那是他們踏入這個城鎮時,就註定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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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四起,煙火紛飛…
在帝國軍人們踏入弗萊尼鎮之時,還平靜的如同死域,只能聽見房屋燃燒,倒塌聲響的廢墟…現在卻處處都是奪命的陷阱,暗槍。
任你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又如何?任你是沙場百戰的校尉又怎樣?你能在完全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攻擊下,不慌不忙,果斷擦彈?你能在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木牆後刺出的長刀扎穿的環境下,保持冷靜,空手入白刃?
完全無法理解,這已經變成純粹的廢墟的城鎮,為什麼會這麼的可怕,為什麼會這麼的危機重重?
這本來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任務才對——大炮已經徹底的摧毀了這座城鎮,身為步兵的他們,需要做的,明明應該只是在這片斷壁殘垣,幫工程車隊開闢出一塊安全的,能夠進行清理工作的空間同時,再給還沒斷氣的敵軍士兵補上一槍而已…
可是現在的情景,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是有著門窗的建築,好歹還有門窗能夠警戒,但是斷壁殘垣和倒塌的土木,你如何知道哪個下面有藏人的空間?
——如果是一片清潔的城鎮,好歹視野開闊射擊不受阻礙,但是滿布濃煙和火光的廢墟,你如何知道何方會有敵軍?
——如果是面對著一支常理中的“叛軍”,估計不是被炸死壓死,就是投降了…不可能還有勇氣還擊,更不可能找死一樣的往隨時可能倒塌的廢墟底下跑,但是一支我方好不容易撬開他們的掩體,就敢果斷衝向我方,拉響身上的導力手雷,只求同歸於盡的軍隊…呵呵
為什麼,為什麼感覺他們簡直比過去帝國侵略的那些國家中,保家衛國的戰士們,還要來得瘋狂?
這裡,不是本來連戰場都不該算,頂多算做我軍蹂躪而過的屠宰場——這樣的存在麼?
這裡,不是應該在塞克斯大人神來一筆般的作戰後,變成待宰的羔羊麼?
這裡,不是讓我們邊欣賞著被“我們的力量”摧毀後的殘骸邊散步的“已佔區”麼…
不…這裡確實不是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