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控制自己的慣性,而造成的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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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的防禦——在琳絲至今為止見過的所有的“守護者”中,從沒有任何一個能夠做到她這種程度。
那並不是單純的“抵擋”或者是“卸力”——而是真真正正的將“攻擊”也融入成為一種防禦的結果。
沒錯,“第七聖典”即使看起來是一把攻防一體的劍盾,可以自由的在大劍與盾牌的形態間轉換,可是琳絲卻很明白,真相併不是那麼回事——
“第七聖典”只是專門為了雪兒而特化的,一種徹頭徹尾的“防具”。
否則,“第七聖典”的大劍形態,不會是那種會造成空氣阻力的形狀;否則,“第七聖典”的“劍刃”,不會完全無鋒。
華麗——是的,莉莉絲。雪的防守,可以稱得上是華麗。
擋下流石,卸除巨力,攻擊對方的施力點,無力化攻擊——配合上那舞蹈般行雲流水的動作,和美貌女子臉龐淌下的汗水,在旁人看來,會否賞心悅目?
然而琳絲卻能感受到那種感同身受的諷刺與同情。
莉莉絲。雪,並不是“不會做出能造成殺傷力的攻擊”;而是“根本無法做出真正帶有殺傷性的攻擊。”
就如同琳絲,為了鬼知道是不是家中祖傳的秘術,而放棄了擁有正常體質的軀體一般——雪兒,也是一個在能力上“不完全”的人。
絕對不是那種所謂的“偏科”——即使艾斯蒂爾對於導力魔法再沒有天賦,也能在關鍵時刻勉強的客串一把魔法師;即使公主的身體素質其實只算得上普通女孩,也沒人能小看她手中刺劍的鋒芒——琳絲和雪兒的“不完全”,才不是那種輕鬆的“弱項”。
一個普通的,剛剛踏入青春期的14,15歲少女,只要願意,可以輕而易舉的將琳絲這個遊擊士打扒在地上,再踏上一腳。
對於這個事實,最為清楚的,就是琳絲自己——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會希望避免與敵人短兵相接的情況。
這是自己自願的——琳絲從來沒有後悔過——把自己從小就病弱的身體進一步的摧殘,最後變成這種沒人知道會不會啥時候就年紀輕輕病死夭折身體的行為,琳絲從來都沒有過哪怕一絲的後悔。
那時還是倔強的少女的她,體驗過的,唯一的兄長為了自己的醫藥費而幾乎死去的絕望,那種整個世界都變成灰色的體驗——絕對不想再來第二次。
哪怕需要拿自己的未來去換——已經變成倔強的女性的琳絲,也不打算再讓兄長來保護自己——為了兄長不再受到傷害。
所以,自願的琳絲,從來沒有把自己和雪兒相提並論的打算——那是她對這個搭檔的最真實,最純粹的溫柔。
擁有那種過去的雪兒,擁有那種記憶的雪兒,不得不讓自己“無法攻擊”的雪兒——是琳絲真心當作親生妹妹看待,痛惜著的女性。
“最強的盾牌”?“絕對的防守”?那只是因為根本無法攻擊,所以帶來的副產物而已。
於是,即使相信著她,明白眼前的怪物,在雪兒力竭前,絕對不可能突破她手中的盾——
琳絲也對巨人每一次砸下武器,使得雪兒身體每一次的搖晃,怒火焚心。
這種怒火,絕對不是罪惡的憤怒,而是源自於正面的情感,正當的**——
所以,它能夠變成最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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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星光璀璨的銀河中,琳絲其實捫心自問過——自己到底有沒有必要,為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做到現在的地步?
自己到底有沒有,對為了這個“弟弟君”而戰鬥,懊惱過,不值過,後悔過?
答案,從一開始就註定了。
如果說,在最關鍵的時候依靠過自己,而之後無數次成為自己的依靠的雪兒,是妹妹的話…
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身體而對自己投來同情的目光;從來只是瞞著兄長偷偷的給自己送來足夠的藥物和補品;從來只是假借別人的名義去為自己尋找解決這幅軀體的問題的那個少年,毫無疑問在琳絲的心中,擁有不亞於雪兒的位置。
因為少年,是在遇到雪兒前,第一個尊重自己的選擇,卻絕不放棄幫助自己的人。
“你想死就去死吧,你想不想死跟我救不救你有什麼關係?”
完全看不出來這種霸道的話會出自那張漂亮的女性化臉蛋之口——每次想起,都會覺得很好笑的琳絲,認可了雙方“弟弟君”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