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有道理,嫁禍銀河聯邦!這樣,其他陣營的人就不會總針對我們了。況且銀河聯邦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會被消滅,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利用這場混亂對付小莫他們。”
海盜們很贊同這個提議。不過,杜加爾卻否決了這個建議。“還是嫁禍給第七聯邦吧。”
杜加爾打算這麼做的理由很簡單:“銀河聯邦是個刺兒頭,誰敢欺負他,他就敢打誰。先進的科技和軍事實力,只怕會震懾到許多小勢力。螞蟻足夠多,當然可以啃死大象。但至少也該有那麼多敢於去啃大象的螞蟻才行。”說到這裡,杜加爾的面容忽然抖動了一下,眼睛裡竟然泛著淚光。嘆一口氣,杜加爾說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可惜,太多的時候的太多的水總是甘於被船壓在頭頂。”
幾乎所有海盜都知道,杜加爾在很年輕的時候,曾經追隨過一個將軍,試圖讓那高高在上的大船傾覆。可惜,將軍失敗了。太多的水,敢於被欺壓。太多的螞蟻,不敢去撕咬大象。所以杜加爾開始流亡太空,所以後來有個海盜杜加爾。所以後來將軍手下熟知兵法的杜加爾在星際海盜中越來越聲名大噪,所以後來有了星際海盜聯盟盟主杜加爾…雷頓。
杜加爾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第七聯邦一向只會抗議,以往經常吹噓自己的軍事實力有多強大。現在是檢驗的時候了。華族歷史上有位名人說過一句話: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杜加爾笑了,“華族人還有句名言: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可是成了第七聯邦公民的口頭禪的。一個只知道逐利的民族,一個不相信利益之間也可以有朋友的民族,永遠不會有朋友。所以,任何一個國家,都敢對他挑戰!哪怕他看起來像個巨人。”
……
多少小說家和思想家曾經幻想過末日的來臨?
因為有始有終。
宇宙有開始,就有結束。
哪一代人會倒黴的遇到末日,在血腥和絕望中死去?又或者哪一代人會幸運的見證一個時代的毀滅?看那壯麗山河頃刻被毀?看那人世冷暖,盡數灰飛煙滅?
“春哥與你同在。”波恩虔誠的對著一個被隕石撞破了的載滿人的飛船情真意切的高聲吟著。
是的,春哥與你同在。你或者的時候,春哥就在你旁邊。你死的時候,春哥也會隨著你死去。——或者春哥死了,或者你死了,總歸都是你死了。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說明:死亡和活著也是相對的。
春哥未必會跟每個人同在,但死神絕對會跟每個人同在。因為每個人都可能隨時死去,卻未必會隨時跟著春哥去那遙遠的《新聞聯播》的世界裡。
《華族臭史》中記載:一個新聞節目成為公民平時的挖苦和諷刺並不稀罕,而明知這個節目已經臭不可聞,偏偏還自詡“偉光正”,只怕連蒼老師都要替他們害羞了。
蒼老師的笑容停留在DVD機裡,媚笑著看著那些趁著末日還未來臨,肆意放縱的曾經對她不齒的男人和女人們。
當末日來臨,廉恥又算得了什麼?
“人類和禽獸真正不同的不是語言不是會使用工具。因為猩猩懂得用樹枝吃螞蟻,烏鴉知道用石子兒墊高了水,狗知道用稻草破布取暖……它們也有著各自的語言,只是人類不懂而已。人類和禽獸真正唯一不同的是:禽獸不會像人類一樣把排洩口當成取樂所在。所以,其實禽獸是個褒義詞。”
——節選自《野蠻與文明》。
當末日來臨,不論是《聯邦臭史》還是《野蠻與文明》還是《天賦人權》還是《聯邦大辭典》還是《春經》都已經被有心人很好的保護起來。他們相信,當新的宇宙誕生,後來人可以從這些文獻中瞭解他們前輩的對與錯和過往與希望。
星海中,那數之不盡的星球正在一顆接著一顆的發生著爆炸。星海的引力鉅變改變了地殼運動,爆炸在所難免。像是華族傳統新年的煙花爆竹,紀念著曾經的過往,迎接著嶄新的黎明。
……
星際殺手飛船中忽然發出訊號:“海盜聯盟!杜加爾!交出後半部星圖!不然,你們將被毀滅!”
“開始了。”宇文靜低聲說道。
忽然,宇文靜又收到了一條訊號。
非常意外,竟然是一張完整的金盾星系的星圖。
追蹤不到訊號來源。
除了莫名其妙的杜加爾,還有得意洋洋的星際殺手,更有一臉震驚的宇文靜和小莫等人。
“他要引我們過去。”小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