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整個地鐵便卡啦一聲下沉了一些，嚇得歸海心低聲驚叫：“小心！”
“這麼關心我啊？”小莫樂了，“被幹爽了吧？”
歸海心冷聲道：“我是怕你不小心連累了我！”
“哦，我說呢。”小莫也不覺得害臊，又小心的移動了一點兒裝甲車，總算有了能夠讓自己站起來的空間。一站起來，小莫便揮起拳頭，一拳砸向玻璃。玻璃很堅固，但小莫的拳頭更有力。
嘩啦啦的一聲，小莫大笑，“總算是可以了。”
攀著車窗縱身一躍，便進入了地鐵之中。
“怎麼樣了？”歸海心問。
小莫在地鐵裡回答：“還好。裡面聽寬敞的，好像還是個餐車。”
歸海心當然知道小莫純粹是在胡扯，黑漆漆的，他又怎麼可能知道是餐車。況且就算是餐車，裡面難道還能有食物？就算有食物，肯定也是不能吃了。不過，能換個環境，也是不錯的，總比躺在地上，聞著三天來被小莫亂搞出來的氣味兒度日要好得多。
歸海心也摸索了過來，一邊摸索一邊問小莫：“你在哪呢？”
“這邊，過來。”小莫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
歸海心是個武林高手，聽聲辨位的本事不錯，很快就找到了小莫所在的位置，翻身進入地鐵車廂。
眼前仍舊黑漆漆的一片。
歸海心瞪著眼睛，什麼也看不到，只是小心翼翼的摸索。
忽然摸到一件熱乎乎的東西，歸海心一愣，“小莫？”
“嗯。”
“這是什麼？”
“我的小弟弟。”
歸海心嚇得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哈哈哈。”小莫大笑起來。他剛才一直等在這裡，算好了歸海心會亂摸。
歸海心已經習慣了小莫的無賴，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也懶得跟小莫計較，說道：“找到出口了嗎？”
“沒有。”小莫躺了下來。
這節車廂，是個臥鋪。
“好在有床可睡。”小莫打了個哈欠，“別費神了，上面肯定都是垃圾，我們被活埋了。”
歸海心沒有說話，摸索著在小莫下鋪坐了下來。坐了一會兒，也躺下睡了。她已經連著許多天沒有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歸海心忽然醒來。她嗅到了一股肉香，也看到了眼前的一絲亮光。
小莫一絲不掛的坐在歸海心對面的床鋪上，床上放著一個鐵碗，碗裡放著幾個包著包裝袋的肉製品。旁邊，是個破舊的螢幕碎掉但仍然亮著螢幕的手機。
小莫正拿著一個肉塊兒，大口大口的啃著。
歸海心肚子裡咕嚕嚕一聲響。
小莫頭也不抬的說道：“醒了？吃點吧。”
歸海心瞄了瞄小莫面前碗裡的肉製品，吞了一口口水，又瞄了一眼小莫**的身子，臉色一紅，終究抵擋不住飢餓，坐起來，一把抓過了一袋肉製品，習慣性的藉著微光看了看生產日期，不由一愣，“過期了。”
“不吃給我留著。”小莫說。
歸海心猶豫了起來，“吃了……不要緊嗎？”
“嗯，反正我經常吃。”小莫說道：“你嘛，我就不知道了。我可是純種的華族人。”
歸海心抽了一下嘴角。她當然知道，華族在一萬多年以前，就飽受問題食品的困擾，練就了一副好腸胃。據說，當年華族生產的食品，如果放到過期賣不掉，就換個包裝袋，繼續賣。而華族的食品保質期也相當驚人。油條快餐什麼的，保質期都能達到九十天，月餅更是三五年都不要緊。因為食品中防腐劑太對，傳說華族人後來死掉之後，若是不火化，直接可以變成木乃伊。所以，華族當年有條政令：“死人必須火化。”野史稱：“是為了掩飾人體攝入過量防腐劑而屍體不腐的事實。”
對於經過如此艱苦磨練，長久考驗的種族的後裔，區區過期食品，又算得了什麼？
當然，小莫自小就吃這種東西，早也習慣了。
歸海心也是餓的太厲害了，看小莫吃的噴香，也咬了咬牙，勉強吃了兩袋兒。一邊吃，還一邊問道：“你在哪找到的？”
“車廂裡。”小莫說道：“別去那邊。”他指了指車廂的一頭，“狗日的，我說這節車廂還是前兩年才生產的，怎麼就報廢了，原來是發生車禍，被埋了又挖出來的那節車廂，那一頭又好多死人，都他媽臭了。”
歸海心愣住了，下意識的朝著那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