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連累兄弟,就隨口胡謅了一個藉口,然後與他分離了。
離開的時候,黃胖子有些依依不捨,這光頭大胖子抱著我家小米兒,親了又親,弄得小米兒一臉口水,嫌棄得不要不要的。
他告訴我,因為家庭的關係,他除了有方誌龍這麼一個損友之外,從來就沒有過真正的兄弟。
現如今,他多了兩個,一個叫做王明,外號隔壁老王,而另外一個,叫做老鬼。
也叫做聞銘。
這兩個人,都是過命的兄弟,鐵打的交情,情誼可比真金,而我後面但凡有什麼事情,隨時聯絡他,拍馬即來。
送走了黃胖子,我突然發現,天下之大,自己居然哪兒都去不得。
家是回不去了,沒有父親、沒有老弟的彭城,除了母親的牌位和我往日的記憶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公司也回不去了,我王明,早八輩子就被公司當作自離給開除了。
我能去哪兒呢?
想來想去,我突然發現,自己當初逃亡的時候,就曾經流落在渝城過,之所以會選擇逃到渝城,除了對於黃家的判斷之外,還有一個理由。
那就是這兒,有我的另外一個朋友。
呆呆。
王呆呆,一位和我同姓的本家兄弟,我們在黔陽相遇,而他曾經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在明知道我有問題的情況下,把我給領回了家裡去,給我提供了一份可以養家餬口的工作,和一個正經的身份,讓當初那未婚先孕的隔壁老王,渡過了最為艱難的歲月。
儘管這孩子並不是什麼修行者,也不是啥重要人物,我卻還是把他當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朋友。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既然來到了渝城,怎麼可能不見一見他呢?
我乘坐輕軌來到了江北,故地重遊,瞧見那高低錯落的城市和到處飄散著火鍋底料的香味,種種熟悉的情景就湧上了心頭來。
我一路到達了以前工作的酒吧,雖然白天關著門,但是瞧見周圍的小店和江邊的風景,往事浮上心頭,心中多少有些感慨,忍不住衝著那招牌舉手,大喊一聲“我隔壁老王今天終於回來了”!
對這兒小米兒也是十分熟悉,畢竟還沒有生下來之前,她無數次地瞧過。
小傢伙從我的懷裡蹦了下來,在這周圍溜達著,我也毫不介意,轉悠了一圈,才發現那門口的卷閘門上面,寫著兩個大大的字——轉讓。
啊?
等等,我記得這酒吧雖說算不上火爆,但是平日裡生意挺好的,附近的白領和上班族沒事就過來享受一下小資生活,怎麼突然間就要轉讓了呢?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而瞧了一眼下面的小字,瞧見聯絡人和電話號碼,正是呆呆的。
我在附近的雜貨店撥通了呆呆的電話號碼。
當接到我的電話時,電話那頭的呆呆先是一愣,然後十分欣喜地問我,說王二哥,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說我在渝城,方便的話,就見一面吧。
他高興地說好。
兩人十分熟悉,也不客氣,他讓我直接到他家去見面。
呆呆家在萬科渝圓那邊的別墅,原本是他姐姐住的地方,後來好像搬走了,就剩他一個人在那兒,之前的時候他嫌地方太大了,離酒吧又遠,所以想要在附近找個地方租房,又或者讓我搬過去陪他,結果後來出了事,我就不清楚後續的結果了,沒想到他現在還住在那兒。
打車趕到了萬科渝園,過了門崗,我趕到了呆呆家的別墅前,那傢伙早就在門口等待,瞧見了我,什麼也不問,直接上來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和當初一般,一樣熱情。
進了屋子裡,我坐在客廳,呆呆給我弄了一罐飲料,然後坐在我對面,問一消失就大半年,你到底去了哪兒啊?
我說到處都跑過了,對了,後來他們有沒有找你麻煩啊?
呆呆搖頭,說沒有了,我後來聽派出所的老張說事主去銷了案,這件事情是個誤會,不過倒是有好多來歷不明的人到酒吧找過你,問東問西的,那個時候,我才感覺到你可能有些來頭。
我伸出手,一臉笑容地說道:“之前的時候,身份有些敏感,所以沒有表明,正式認識一下,王明。”
呆呆伸手,與我相握,說名字挺一般嘛,我還是叫王二哥的好。
我笑了笑,當做預設,他指著在客廳裡到處跑的小米兒,說這是你家孩子?
我說對,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