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兩刀齊出,另外兩人也跌倒在了雪地裡。
至此,在電光火石之間,邱三刀用自己詭異而變幻莫測的刀法,向我和宋家姐妹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很強大,而不是被我一招制服的弱雞。
如果用上了真刀,雙方的勝負還在五五之數。
我其實在戰鬥的後半段,可以介入其中的,然而瞧見場中的形勢之後,卻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我剛才表現出了我應該有的實力,也是時候給邱三刀表現的機會了。
我在意的,一樣也不是輸贏,而是身邊的戰友,是否值得信賴。
從剛才他的表現來看,我覺得至少不會託我後腿。
這就已經足夠。
邱三刀是個手法老道的角色,殺死兩人,重傷兩人之後,沒有半點兒得意之色,而是俯下身來,將那兩人的雙手手筋挑斷,這才開始盤問起對方的來歷。
他們說的是鮮族語,所以我聽得不是很懂。
不過我不懂,宋家姐妹卻聽得真切,在旁邊耐心聽著,不時出言詢問。
邱三刀是個實際而狠辣的角色,絲毫沒有半點兒婦人之仁,即便其中有一人因為恐懼而十分配合,甚至跪倒在地,不斷地磕頭請求,但是在問完所有的話語之後,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揚起了手中的刀。
從發現對方,到雪地裡出現了四具屍體,前後不過十分鐘的時間。
隨後我們將屍體掩埋在了積雪之中,然後返回了山洞裡來。
這時的水也是剛剛燒開。
大家圍著篝火而坐,端著破搪瓷缸喝熱水,邱三刀告訴了我那幾個人的身份,就是白頭山的探子。
我有些奇怪,說這兒還沒到白頭山的勢力範圍,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邱三刀剛剛殺完人,身上殺氣騰騰,還有汗水流出,熱氣從額頭上面蒸騰而出,不過他卻並沒有為自己的激進而反省,而是不屑地說道:“這幫傢伙,覺得整個長白山都應該是他們的,行事向來蠻橫暴烈,橫行無忌,剛才倘若不是我強硬一些,只怕躺倒在雪地裡的,就是我了。”
對於白頭山的作風,我當初在溫泉峰也是深有體會,知道根本沒有什麼道理可講,說殺你就殺你,最主要的原因,不過是看他心情而已。
作為天池寨中的一員,宋家姐妹並不是“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千金小姐,相反,因為世家的修養和眼光,對於很多事情,看得會更加透徹一些,那雪見姑娘一臉敬佩地望著邱三刀,說丘師哥,他們都說你的刀法,在天池寨年輕一輩裡面,算是一絕,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雪君姑娘也點頭附和,說對,寨子裡可沒有人與你一般,你這手法,應該是自創吧?
邱三刀十分坦然地說道:“對,我這刀法,是觀察那山中狐狸而來,講究的就是一個狡詐,詭道詭道,雖說不好聽,但是到了極致,也是一種道。”
雪見姑娘說丘師哥你的這資質,當時咱東北這疙瘩的頭一份了。
邱三刀搖頭,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剛才王兄弟可不就一刀將我制服?而論起咱東北這一塊兒,近年來也有一人,名叫做陸一,外號小藥匣子,我小時候曾經與他見過,那聰穎資質,方才真的叫人敬佩呢……
雪見姑娘驚道:“可是那曾引來日本劍宗大師來華挑戰的小藥匣子?”
邱三刀點頭,說道:“對,就是他。只可惜英年早逝,要不然絕對是咱東北道上的一個狠人……”
雪見姑娘撇嘴說道:“他是自己作死,沒事去惹什麼黑手雙城,還弄得那羅滿屯被抄,延禍整族,有什麼可惜的?”
邱三刀皺眉說道:“那黑手雙城,行事也未免太過霸道了一點。”
雪君姑娘插嘴說道:“也不是這麼說,羅滿屯據說是邪靈餘孽,實在不值得同情。”
三人爭論一番,我在旁邊聽得莫名其妙,問了一下,方才知道那黑手雙城曾經在東北任過職,很是整治了一番綠林風氣。
我們在山洞裡進行了短暫時間的休息,然後再次出發。
如此又走了小半天時間,因為之前的事情,我們知道白頭山最近這段時間變得格外謹慎,到處都是耳目,所以顯得格外小心,儘量避免交通要道,而是繞路走,儘量避開人煙之地,甚至有的時候還需要攀登高峰,垂落峽谷。
好在邱三刀是這一帶的老司機,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開他的眼睛,使得我們在當天的傍晚時分,趕到了雪窟附近。
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