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刺骨的寒冷。
這種寒冷讓人有些難以抵禦,即便是修行者,也會不自然地抖腿。
冷!
當然,這事兒對於我和老鬼來說,倒也還算是不錯,畢竟我體內有一頭火焰狻猊,給我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溫暖;至於老鬼,身體裡面的血液都是冰涼的,對於這樣的寒冷,倒也沒有那麼介意。
而瞎眼老頭也無動於衷。
所以我們還是開著窗戶。
就在我們的心情有些煩躁的時候,突然間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然後有人伸手擰了一下門鎖。
當聽到門外這動靜的時候,無論是我,還是老鬼,又或者在角落裡打坐的瞎眼老頭,都在同一時間集中起了精神來,齊刷刷地朝著門口望了過去。
在一片沉寂之中,門外有輕輕的叩門聲響了起來。
門外的人,既不是小沙彌,也不是滿都拉圖,因為他們敲的,不是“三長一短”那約定好的訊號。
不好,出事兒了。
在聽到敲門聲的那一刻,我們都明白了這事兒的嚴重性來,不過因為之前就對此事有過預案,所以大家也都沒有猶豫,瞎眼老頭就像一張紙片一般朝著視窗這邊飄蕩了過來,而隨著他離開視窗的那一瞬間,我和老鬼也都跳出了窗外,將雙手攀在了懸空的窗簷處。
我們這邊剛剛離開,門口那兒就傳來了一聲“咔嚓”的聲響。
門鎖給強制扭壞了。
我和老鬼兩人落在了這房間凸出懸崖的那部分,一人抓著一根木頭椽子,吊在半空中,腳下卻是那萬丈深淵,黑乎乎的夜裡,房間裡面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來。
緊接著有人衝到了窗邊,往外望了過去。
這個時候,我的心懸在了半空中,祈禱著這人不要往下看,因為只要他稍微留意一下,就能夠瞧見有人倒吊在那懸空的木頭椽子之下。
我擔憂的事情終究還是沒有發生,那人雖然往下瞧了一眼,但並沒有仔細看。
下方是黑乎乎的深淵,那人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會躲在這兒。
上面傳來了一個人低沉的聲音:“沒找到?”
我一聽,下意識地望向了老鬼,而老鬼也是一臉錯愕的表情,他顯然也聽出來了,說話的這人,正好是之前與我們在路上碰到的那個吳法和尚。
茗菁閣負責的,是懸空寺的保衛事務,也就是說,這位吳法和尚就是懸空寺這個組織機構的保衛科長。
這傢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有人回應他道:“沒有找到,要麼就是我們得到的訊息是假的,要麼就是那幾人很警覺,在我們過來之前就逃走了。”
吳法和尚語氣陰沉地說道:“今天那幫老傢伙有些異常,到處亂跑,這裡面很明顯就有貓膩在裡面,既然線人說有人潛入了懸空寺,而且走的還是他滿都拉圖的路子,那肯定就有問題;茗菁閣作為懸空寺的保衛機構,居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打臉,如果不把他們給找出來,我的顏面何存?”
旁人勸說道:“也許傳言是假的呢,你看這也不是沒有搜到人麼?”
吳法和尚說放屁,這大冷天的,有誰會開著窗戶啊?滿都拉圖會開?拉倒吧,我告訴你們,就算是挖地三尺,也得把那人給找出來,要不然你們都別休息了……
他說得斬釘截鐵,旁人也不敢忤逆他,對著旁邊呼喝道:“聽到沒有,還愣著幹什麼,挖地三尺去!”
那邊的人愣了一下,猶豫地說道:“道理都懂,不過咱們這懸空寺裡有好多禁地,我們是沒有職權進入的,怎麼可能做到挖地三尺呢?”
呃……
上面的吳法和尚走了兩步,整個木製建築被他龐大的體重壓迫,吱呀作響,停頓了幾秒鐘,他開口說道:“這事兒我立刻去跟法江師兄彙報,爭取得到他的支援吧。”
說著話,一群人準備離開,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有人闖了進來,瞧見這一屋子的人,不由得惱怒道:“吳法,你這是什麼意思?”
吳法大概是在打量來人,停了一兩秒鐘,然後開口說道:“哎呀,滿都拉圖啊?”
滿都拉圖大概是剛得到訊息,滿心憤怒,說吳法你帶這麼多人來我這兒幹嘛?
吳法冷笑,說滿都拉圖你別跟我橫,實話告訴你,你手下那小子已經在我手裡了,我弄不了你,還治不了他?再過兩天,你就狂不了多少了,回頭你估計連飯都做不了,只有去管茅廁了,哼……
他說罷,揚長而去,但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