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錶,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鐘,但今天是週五,我估計晚點兒也沒什麼事,於是給這個手機號碼發了條簡訊,問是否可以QQ聯絡。沒想到對方很快給我回了簡訊,稱我國內的電話打不通,是否有別的號碼可打。我回復說我在泰國,可以打我泰國的號碼,但是長途,最好去話吧,對方稱第二天上午再聯絡我,又互相加了QQ號碼。
次日中午,我的手機QQ接到幾張照片,剛開啟第一張圖就嚇得我差點把手機扔了。那是用手扒開眼皮、露出眼珠的特寫,白眼仁正中有一道紫紅色的豎線。另外幾張圖是脖子和胳膊的照片,有幾個紅腫的瘡包,其中兩三個已經破開,流出很多小小的灰黑色圓球,看上去每個都比圓珠筆的尖珠還小。
我回復這些圖片是誰拍的,隨後手機響起,接到一個從國內打來的電話,聽聲音應該是個年輕小夥,他自稱姓郭,在北京某出版社做行政總監,別人都習慣稱他為郭總。他說:“我在網上搜了不少關於解降和下降頭的資訊,看到你在論壇發的廣告,後面還有人回覆說在你淘寶店買過佛牌,效果不錯。我開始以為是託,後來在公司的群裡發訊息問有沒有同事戴過佛牌,才知道我們公司的副總就在你店裡請過正牌,效果不錯,這才敢相信你。剛才的照片你都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得的怪病。”
我回答:“從你的眼珠來看,似乎是中了降頭。不過那些灰黑色的小圓珠是什麼東西?”
郭總咳嗽幾聲,說:“看來你真是行家,沒錯,我問過不少人,包括很多淘寶賣泰國佛牌的店主,他們都說眼珠上有豎線就是中降頭的症狀。開始我還不信,但後來我身上長了很多那些膿包,擠出來的小圓球,用不了幾分鐘自己就會破,鑽出一些東西。我用放大鏡一看,居然是一隻只特別小的蜘蛛!”
“蜘蛛?難道你中了蟲降?”我脫口而出。
郭總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渾身特別難受,傷口又疼又癢。去醫院看,大夫說是有傷口感染了蟲卵,在我體內開始繁殖,還取了那些蟲卵拿去化驗。可取結果的時候,大夫卻說把化驗結果拿到動物檢疫部門,也沒查出是哪種蜘蛛,讓我去廣州或上海的大醫院再看看。你說北京都查不出結果,去上海、廣州有用嗎?”
“這種症狀多久了,你有沒有去旅遊過?”我問他。郭總說大概不到兩個月,因為工作忙,他已經半年多沒出去旅遊了,每天的生活就是公司和家裡,第三個地方都很少。
透過交談,我並不能完全確定郭總就是中的蟲降,也許正如醫院所說,他是不小心在某處感染了蜘蛛的蟲卵。而白眼珠有豎線雖然是中降頭的典型症狀,但有些情況下,血液中感染病毒和蟲卵也會有這種症狀出現。
郭總問我是否有辦法解決,我說我過兩天要從曼谷回瀋陽,途中在北京轉機,可以順便去看看情況。郭總同意了,將他公司的地址發給我,讓我儘快趕來。
對於蟲降,我認識的人中,最權威的應該是阿贊NangYa了,於是我把那些照片用彩信發到阿贊NangYa的手機上,再把郭總描述的症狀告訴她,讓她幫著辨認。第二天阿贊NangYa給我打電話,說:“這是蜘蛛降,必須要有原蟲粉,下到飲食裡,再配合一些簡單的咒語就能施降了。但具體要看是什麼型別的蜘蛛蟲卵,最好能取些樣品寄回泰國讓我看。”
我心想這可不容易,把蟲卵運出海關,一旦被檢查出來,那我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第0296章蟲降粉
兩天後我飛到北京,按地址找到郭總位於德勝門外大街的公司。之前他特意發簡訊囑咐我,得怪病的事公司沒人知道,怕引起大家笑話,所以讓我也要保密。我當然不會多嘴,要是被他公司的人知道。還不得把他給隔離啊。
我和郭總在他公司樓下的一個江南菜館碰的面。他看起來最多二十四五歲,五官特別地清秀,但個子很矮,大概也就是一米六左右。短髮,戴著黑框眼鏡,面板又白又光滑,就像煮熟後又剝了皮的雞蛋,估計連很多女孩也會自嘆不如。我心想,這個郭總要是男扮女裝,肯定沒人認得出。
正值中午飯口時間,飯店裡人來人往,郭總叫了個小包廂,以利於談話和檢視傷口。郭總讓我點菜,我禮貌地讓他來,他也沒客氣,點了四個菜。居然都和動物內臟有關,像什麼溜三樣、火爆腰花、幹炸肥腸之類的。我心想,看來這人喜歡吃這口。
點完菜之後,我關上包廂的門。先看了他的眼珠,果然,那道豎線特別明顯,就像用筆和尺子畫上去似的。郭總又捋起袖子,我怕被蟲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