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根卻依著虛空慢慢生長。
蓮花的生長,像極了地府的時間,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卻過了一千年,幾息之間就長得比兩輪月亮還大,花瓣幾乎夠到了銀月和血月。
在蓮花生長到極限之後,它似乎在慢慢變慢慢凋謝,而隨著花謝,兩輪月亮好像在被它的花瓣緩慢地往一起拉,合二為一
我不敢怠慢,更不敢多想。人是從遠古時代就生存至今的動物,傳承幾十萬年的本能有時候比個體的思想更有效,特別是在這種關鍵時刻。
於是我把那張空白的堂單和筆墨都拿了出來。
黑爺跟我說:
“你小子現在把腦瓜放空,尤其是不要去想你看過的付宇鑫和老徐的堂單。
今天發生的一切你或許覺得不可思議,不是人間的事我也保證你回到人間之後,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因為歸根結底咱們也只在八卦鎖天陣的方寸之地裡,你這凡夫立堂子也只能指望邪門歪道了。”
我點點頭,聽黑爺的話,把腦袋放空,完全忘記了付宇鑫和老徐的堂單,哪怕老徐的堂單我抱著走了一宿,付宇鑫的臨時堂單還是我給幫忙寫的。
其實從小我就是個學渣,小學考默寫古詩,八句我就能記住三句半,而且還是瞬間記憶。不過在這種生死關頭,記性不好經常大腦一片空白的我,反而更能靜下心來。
可能我本質上跟黑爺和付宇鑫差不多,也是個逗比吧。
“黑爺,我腦子放空了!”
我回答完黑爺之後,就感覺剛才從炕洞裡射出來,扎進我手臂裡的那東西變得熱熱的,而且像顆心臟一樣,一蹦一蹦的。
隨著它的跳動,我覺得手臂上的血管經脈也跟著跳動了,好像一股力量在我的身上奔騰!
黑爺說:
“傻小子,拿筆寫堂單!”
我哎了一聲,拎起筆來。
可這一拎筆,我嚇了一跳,平日裡輕飄飄,可以被我用一根小手指勾起來的硃筆,今天怎麼就重若泰山了呢?有手臂裡那股力量的助力,我也只是勉強的將它拿了起來。
“黑爺,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拿不動筆了?”
黑爺唾了一口,語氣很急地罵道:
“現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了,你快寫堂單!馱凡人過河都重如山,更別提你這凡夫寫堂單了,快寫!”
從黑爺的話裡,我感受到了焦急,我也就不再糾結那些問題了,而是運足了力氣在筆上
“黑爺,寫啥?我把付宇鑫和老徐的堂單都忘了,不知道寫啥了!”
噗!
我想黑爺肯定吐了一大口老血吧。
“你在右邊寫在深山修身養性,左邊是出古洞四海揚名。就先寫這兩句吧!”
我又哎了一聲,藉著手臂裡那東西跳動給我帶來的力量,把這兩句都寫了。這是一個對聯,東北所有仙堂堂單兩邊都是這兩句,還有個橫批:有求必應。
到底是誰第一個在堂口掛這對聯,至今已不可靠,不過這口氣倒是夠大的。
黑爺見我寫完,又說道:
“在最上邊,寫通天教主。記住,只寫通天教主,什麼胡三太爺、金華教主、銀花教主還有藥王什麼的,統統不要!”
通天教主是四個字,只要寫一個名字就夠了!要是讓我像別的堂口堂單一樣寫上一大串,那豈不是累死了!
通天教主四個字我很快就寫好了,真特麼醜啊!
黑爺又說:
“在下面,寫掌堂大教主,然後寫黑騰!”
我抹了把汗,用這樣重的筆寫堂單,壓力大得不得了啊!
不過有手臂裡跳動的那東西給的力量,我還是強撐著寫完了,寫完之後我覺得自己手臂都要斷了。
“黑爺,寫完了,還要寫嗎?”
黑爺一拍大腿:
“廢話!寫啊!青光鬼那小子也不錯,罷了罷了,你把他的名字也寫上吧!”
青光鬼在放出來之後,除了總要錢,對我倒也不錯,於是我又拿起了筆,想了想問黑爺:
“他叫啥?”
黑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
“隨便寫!他叫啥不重要!”
於是我就寫了個小青。
寫完之後,我就覺得持筆的這隻手上黑氣翻滾,一股強大的力量在經脈裡洶湧。
這是黑爺的力量,久違了,他已經很久沒這樣半捆著我的身子了。
突然,我覺得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