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世襲的,比如劊子手。布老大本來可以子承父業,去行刑隊裡當差,但是因為殺了弟弟而坐牢,被革除了這個資格,踢出了大清國的事業編制單位。
要不,有個職業在身,就有一份收入,布老大不會窮困至此。
“打理關係,重新混進刑部行刑隊,需要多少錢?”老和尚問道。
“大約……五十兩白銀。”布老大在心裡估摸了一下,說道。
老和尚點頭,道:“我給你一百兩,你用五十兩打點上下關係,重新混進行刑隊,求一個安身餬口的飯碗,可好?”
“大師,如果你真的如此幫我,那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布老大起身離席,深深地作揖致謝,又問道:“可是大師,你究竟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混進行刑隊,用手中的寶刀,處決一個人犯!”老和尚說道。
這麼簡單的事?
布老大微微皺眉,道:“只要可以混進去,我就可以爭取處決那個人犯的差事。行,我答應你就是了,就怕混不進去。對了,那個人犯是誰?”
老和尚開啟隨身包袱,取出台州銀錠一百兩,道:“這一百兩銀子,我先給你。那個人犯,定在七日之後行刑,叫做程甲。如果你言而有信,到時候,我再來謝你。”
布老大心花怒放,將白花花的銀子收入懷中,又問道:“大師,這個程甲是不是跟您有仇?你要我用吞血刀殺他,是不是有什麼講究?”
“此事暫時不說,等你揮刀行刑之後,我再來告訴你。”老和尚起身離席,道:“不過你可不要失信,否則,這後果你擔不起。”
說罷,老和尚大袖飄飄,徑直出了酒樓。
布老大隨即追出去,發現老和尚已經走遠,背影混在人群裡,漸漸消失不見。
“孃的,終於有錢吃喝嫖賭了!”布老大也不追查老和尚的底細,大笑幾聲,一頭扎進勾欄瓦舍,找了個窯姐兒好好地爽了一把。
盡興之後,布老大這才開始活動,打點關係,要混進刑部,參加行刑隊。
俗話說有錢好辦事,布老大又是旗人子弟,所以終於辦成了這事,在第五天領到了一身公門皂衣,從此行走刑部大牢。
進了行刑隊,布老大就開始打聽這個程甲。
但是大清朝也有保密制度,劊子手只管行刑,在行刑之前,是不允許知道人犯的具體情況的,特例除外。所以布老大的打聽,也沒打聽到什麼頭緒。
“管他是誰,到時候一刀砍過去,完事!”布老大索性不問,安心地等待。
在這幾天的裡,布老大一邊活動,一邊還注意聯絡刀法。也算是奮發圖強了,布老大買了一馬車的南瓜,租賃了一套民房,每天晚上對著南瓜練刀。
轉眼間,到了老和尚所說的第七日。
布老大打點關係,爭取了今天行刑的任務。
是日,監斬官帶領一隊清兵和行刑隊,浩浩蕩蕩開赴菜市口。囚車裡,露出一個光頭人犯,背後插木板,上書:人犯程甲。
“怎麼這個人犯,也是一個大光頭?”布老大心裡有些打鼓,但是跟在囚車後面,也看不到人犯的臉面。
轉眼到了菜市口,人犯被押下囚車,跪在刑場當中。
布老大這才看清楚人犯的臉面,不由得冷汗直冒!
這個人犯程甲,進入就是給自己一百里白銀的那個老和尚!
布老大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這件事。
如果說,程甲和老和尚是一個人,那麼老和尚是怎麼跑出刑部大牢的?因為這程甲,不是斬立決,而是老早就收監的,這屬於秋後問斬。
莫非,這程甲,是那個老和尚的兄弟?兩人素來有仇,所以老和尚要借用自己的刀,來殺人?可是誰的刀子殺人不是一樣,為什麼要用自己的吞血刀?
布老大無法得知這程甲和老和尚的關係,因為大清朝有規定,刑場之上,劊子手也不得與犯人交談。
“時辰已到,人犯程甲驗明正身,斬——”
還沒到布老大搞清楚,監斬官已經擲下了令牌。
布老大抖擻精神,走上前,雙手持刀,用力砍下。
直如切瓜砍菜一般,白光飛過,老和尚人頭落地,血濺菜市口。
過程很簡單,人犯很配合。
布老大收刀,隨眾人返回刑部,然後點卯完畢,呼朋喚友,去酒樓飲酒,慶祝自己今天開張大吉。
喝酒喝到天黑,布老大這才回家。
卻不料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