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水鬼雙目流血在問自己，叫慕雲不由得一愣，“你是黃河水鬼……不過我有種感覺，你我見過面的。”
黃河水鬼閉著眼睛道：“過了這許多年，你已經不認識我了，也難怪，我現在被天帝變成了黃河水鬼，與地穴相見的時候，容貌已經大變啦。在下孔老八。”
“地穴人……孔八？”慕雲一愣，仔細看了看黃河水鬼，見他渾身是血，周身糜爛，胸前一個碩大的血洞，兩隻眼睛雖然在漸漸復原，卻流血不止，實在不能相信他就是當年替自己打造紅煞的孔八。“難怪我四處尋你都找不到，你又如何變成這般模樣？”
孔八長嘆一聲，將往事簡單敘述一變，“因為我幫你打造紅煞，本來這都是設定好的情節，我只是按照程式做事，不過現在的天帝已經脫離了控制，你是改變歷史的人，我幫你，就等於和天做對。這就是我做的錯事……系統內部留不得你，因為天不容你，你身在系統之中，已經成為劇情的一部分啦。說到底，你已經從一個天外之神，成為劇情裡的要被誅殺的怪。而我是負責完成這個任務的人選之一。”
慕雲到現在才清楚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的原委。原來整個系統已經擺脫了人類的控制，其發展的方向與長江財團以及陶涼雙方最初的設想都不相同。
長江財團希望可以控制住遊戲的走向，叫玩家按照固定的情節去發展劇情。而陶涼所想的是改變現在的狀況，在遊戲世界裡發展出一個新的空間，以此為基點，將遊戲世界裡的地球帶到現實中去，以實現人類生存空間的擴充。
可現在卻在雙方勢力的糾纏下產生了一個新的情況，系統生長出自我的意識，憑藉自身資料系統，醞釀的了一個本來並不存在的天帝，改寫了所有NPC以及怪物的程式碼，更改了玩家的復活許可權，甚至……派下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務給玩家，叫他們互相廝殺。而系統內所有違抗意志的凡人，都將受到系統的追殺或者消除，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作為靈寵師NPC的公山克會被抓進監獄，曲鐵心等人又一定非要他的命，而朝天觀情節似乎也是刻意安排，包括水蓮花、馬青山以及在這個世界裡的所有人，無論是NPC也好，玩家也好，現在都在一個所謂天帝的控制之下。
天帝又利用慕雲要救麼麼的心態，靠著慕雲的力量把許可權伸展到天帝自己無法掌控的回收站系統，叫所有已經死去的，那些違抗天帝意志的人，都無法回到真正的遊戲世界裡。
孔八犯下了錯誤，天帝又把他變成了守關的BOSS，任務是殺了慕雲。所謂的天庭，無非是系統最高許可權的所在之處。一個程式竟然可以進化到猜測人心的地步，這樣的遊戲實在太可怕了。就算麼麼，智慧水平已經相當高了，卻也達不到這個水平，不過要控制這麼大的空間，天帝的智慧的確不是麼麼能夠相提並論的，包括陶涼恐怕也算計不到這一點。
想明白這些慕雲總算是釋然了，原來這一切並非是人為造成。天帝雖然可以掌控遊戲世界裡的一切，卻依然無法掌控人心，哪怕是黃河水鬼，這樣後來產生出的自我意識的虛擬人，他們在做出選擇的時候，天帝依然控制不了。
慕雲點了點道：“我們曾經一起殺敵，那今天就一起改變你們所謂的天道吧。”
黃河水鬼閉目垂首，思索了好半天，這才咬牙道：“也！罷！既然天道無情，也休怪我無義，就算今天殺身成仁，也好過在這黃河渡口劫難中受苦。”
麼麼興奮地拍手說道：“那太好了，我們終於又聯手啦，孔大爺，小蠻還在瓊崖島上等著你回去，這裡的事情一了結，我們就帶你去那裡。”
慕雲卻是一皺眉頭，瓊崖島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只是這樣的話怎麼對孔八說出口呢？
黃河水鬼也沒有顯現得有多開心，站起巨大的身形，仰面長嘆一聲，道：“天帝……開始吧！”
麼麼抓起引魂符，左手指天，右手成蘭花狀橫在胸前，“慕雲，孔八，現在可要把靈力輸出給你啦！”
慕雲搖頭苦笑，“你還挺像回事，哈……”
慕雲的本來想給麼麼叫個好，拍拍馬屁，結果第一個“哈”剛笑出來，孔八龐大的身軀就化作萬道金光從他的七竅魚貫而入，足有半分鐘的時間，噎得他差點窒息暈倒。
等最後一點金光進入後，慕雲大聲咳嗽了幾下，嗆得熱淚直流，憋著嗓子道：“大姐，你倒是說一聲啊。”
麼麼這才關切地道：“感覺怎麼樣？”
慕雲只覺得四肢百骸都如同要炸裂開來，每一個汗毛孔都如同針刺的一樣疼痛，但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