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笨腳的,一定又把什麼東西打破了。”溫姨笑著說:“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就請回吧,這裡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就不遠送了。”
司寇菊機械地點點頭,離開了商府。
溫姨目送司寇菊離開,一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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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輕輕地開啟了,房間裡兩雙慌亂的眼睛望過去,眼神中的熱切變成了無助和恐懼。窗邊一個高佻的身影放下窗簾,緩緩地轉過身,衝著開門進來的人展顏一笑。
“怎麼樣?他們還老實嗎?”溫姨笑著,柔和的腔調沒了平日的冷漠。
“嗯,她已經離開了。”蔚朗英俊的面龐上露出淡然的笑容,想了想繼續說道:“哥哥,你確信她沒有問題嗎?”
“當然。我看她呀,巴不得能快點離開這裡呢,誰願意在這種地方多呆一秒鐘呀?”溫姨笑著走到商維賢和簡沛蘭的身邊,俯身扯下了綁在他們嘴上的布條。商維賢怔怔地看著溫姨,半晌才沙啞著說道:“你、你、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如果你要錢的話……沒問題,多少都沒問題!只要,只要你放過我的孫女,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哈哈哈哈……”溫姨突然仰天大笑,笑聲中滿是淒厲,讓人不禁毛骨悚然。她湊近商維賢的臉,恍惚地問道:“什麼都可以答應嗎?”商維賢一面點頭,一面往後挪,簡沛蘭則在一旁瑟瑟發抖。
“那我就要了你全家的性命!”溫姨突然長身而立,尖叫起來。蔚朗一言不發,默默地看著。
“蔚朗……蔚老弟……蔚先生……”商維賢顫抖著,努力爬向蔚朗。蔚朗厭惡地往後縮了縮,將頭轉向窗外,不去看他的臉。商維賢卻沒有放棄,蔚朗是他唯一的希望了,畢竟蔚朗幾乎是自己把他帶大的,他是不會看錯人的。“蔚朗呀,不看我別的,就看在我照顧你這麼些年的份上,你也放我孫女一條活路吧!”商維賢努力地支撐起身體,靠在蔚朗的腿上。
“哈,看在你照顧我這麼些年的份上?啊!你照顧我!”商維賢的話音剛落,蔚朗望向他。溫文爾雅的蔚朗,此時,目光已近乎瘋狂。“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沒了父母,沒了兄弟!你知道嗎?你知道那種痛苦嗎?哈哈……你不知道吧?”蔚朗俯身,一把將商維賢拉起來,扔到了椅子上,商維賢驚恐地瞪著雙眼,全無反抗之力。他終於明白了,眼前的這個蔚朗已經不是他認識的蔚朗了,他也終於想起了,那個夜晚,那個沒有月亮的夜晚。
“現在……你知道我的感受了吧?你看看,看看他是誰!”蔚朗指著溫姨,惡狠狠地問商維賢,商維賢茫然地搖著頭。
“讓我來告訴他吧……”溫姨的口吻充滿了嘲弄,她走到蔚朗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弟弟,這麼些年了,可苦了你了。讓你和這個不共戴天地仇人在一起,真是太委屈你了……我這個作哥哥的,卻不能照顧你……”蔚朗轉身握住了溫姨的手,一時間,兩人竟忍不住抱頭痛哭起來。
“什、什麼……你、你……她……他是……兄弟,哈哈啊……我真傻……我真傻!我竟然沒有看出來……”商維賢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很刺耳,簡沛蘭不由得低聲呼喊著他:“爺爺……爺爺……”
聽見商維賢的聲音,兩個人才止住了哭泣。溫姨放開蔚朗,從書桌上拿起了一隻鋼筆,緩緩地走到了商維賢的面前。他端詳了商維賢一陣,柔聲說道:“既然你連我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我看……你留著這雙眼睛也沒什麼用處了!”話音剛落,就聽見商維賢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地嚎叫。溫姨此時手裡握著的鋼筆已經沾滿了鮮血,簡沛蘭早被嚇得目光呆滯,瑟縮在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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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總算是出來了。司寇菊站在路邊喘氣,心臟還在猛烈地跳動。為什麼,這個溫姨今天到底哪裡不對勁?司寇菊靠在路邊看著過往的行人,回想著剛才的事情。一個長衫的男子牽著一個小女孩從她面前經過,一陣微風吹來,掀起了衣角。衣角……司寇菊猛地想到了什麼,對了,今天溫姨雖然穿的還是黑色的衣服,可是好像卻不是平常的旗袍,而是男人的長衫……是錯覺嗎?
溫姨的面貌不斷地閃現在司寇菊的腦海,一次又一次……司寇菊一咬牙,一跺腳,轉身朝著商府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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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朗走到溫姨身旁,將他手上的鋼筆拿開,溫姨的身軀因為憤怒激烈地顫抖著。蔚朗把手放在溫姨肩上,溫姨漸漸平靜下來。他抬頭看了看蔚朗,又看了看門,緩緩地起身。
“為了你……我們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