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話總能令她開懷大笑。而且,他明亮的眼睛從來不會撒謊,可如今卻彷彿隱藏了許多令人琢磨不透的東西。難道真的是相處久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就會變得淡漠了嗎?姚經義察覺到了妻子的眼光,推說太累了,催促她早點休息。卓璇璣雖然有一肚子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黎明時分,竹苑街的街口周圍,有不少的行人圍在那裡指指點點。穿著制服的警察將人群攔在街口,一個身材高大,頭髮略微卷曲而蓬鬆的年輕人,風風火火地走進了現場。房間裡象刮過一陣暴風,衣櫃、書架、抽屜、床都被胡亂地扔了一地。窗戶敞開著,窗簾隨風搖晃著,彷彿急於告訴別人昨晚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幾個警察正在仔細地檢查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看看是否能夠找到破案的線索。
“你好,我是王一。現場有什麼發現嗎?”年輕人走進去後,詢問現場負責取證的警察。
“啊,你好,王隊長。”一個圓臉的警察走過來:“從現場的情況看來,似乎只是普通的入室盜竊……”王一一面聽,一面開始在房間裡四處轉悠。
“知道小偷是從什麼地方進來的嗎?”王一皺著眉頭,打量著這個房間,心想:還真夠亂得,這個小偷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窗戶是開著的,門鎖上也沒有被撬過的痕跡,估計是從那裡爬進來的。”王一聞言來到了窗前,窗戶上還印有一個不完整的腳印。“小偷看起來是熟手,房間雖然很零亂,但是我們並未發現他們留下的任何線索。”警察繼續對王一彙報著他們所探查到的情況,完全沒有發現,王一正看著那個腳印出神。
“那屋主現在怎麼樣了?”
“他被人發現的時候昏迷不醒,已經送到醫院去了。……是濟民醫院。”胖警察想了想,補充道。
“好的,那我現在到醫院去看看他。”說完,不等對方回答,王一已經離開了現場。
白色的煙霧彌滿在清晨溼冷的空氣中,濃烈、焦灼的氣味讓人難受,卻又泛起一股莫名的悲哀。兩個小小的身影在薄霧中晃動著。
哥哥……哥哥……我們要去哪兒?這裡好冷……好冷……
霧越來越濃,淡淡的香氣驅逐了讓人不快的氣味,恍惚中,鮮花盛開的院門前,有人衝著他招手微笑……
媽媽……媽媽……他努力地向前跑,可是越跑,前面的景物離得越遠,漸漸的變淡……漸漸的變黑……
不要!不要啊!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痛,痛徹心扉。
蔚朗猛地睜開眼,一片白、白得他頭暈目眩。
“蔚先生……蔚先生……他醒了!……你覺得好些了嗎?”一個溫柔的聲音輕喚,蔚朗再次忍著頭疼睜開了眼。朦朧中波浪似的捲髮逐漸清晰,烏黑的捲髮簇擁著一張嬌俏的臉龐,正滿懷關切地看著他。
“弟妹,我……我怎麼在這兒?”蔚朗試圖坐起來,疼痛伴著暈眩象是在他後腦綁著個石頭一般,又把他拽倒在了枕頭上。卓璇璣笑著,示意他不要動:“是你店裡的夥計小唐發現你的,是他報的警,把你送到這裡來的。”待蔚朗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門開了。
“哎呀,你這個人的腦袋是鐵打的呀?這樣都沒事?呵呵……”進來的是姚經義,他聽到蔚朗甦醒後,立刻趕過來看他。
“是啊,我怎麼放心讓你這個庸醫給我看病啊……”蔚朗雖然現在還覺得頭痛難當,還是忍不住反唇相譏。
“哦!看來是沒事了,都知道罵我了!哈哈……”姚經義不以為意,走過去攬住妻子的肩頭。
“蔚朗,蔚先生;沒事了是吧?那我可以問他幾個問題了吧?”王一大大咧咧地闖進了病房,全然沒有注意到眾人驚愕的表情。直到卓璇璣開口問他,他才不好意思地笑著撓撓頭,向大家做了自我介紹。姚經義囑咐王一不要耽誤太長時間,便帶著妻子離開了病房。等他們離開後,王一關上門,開始詢問蔚朗當時的情況。
“哦?你到的時候,門是開啟的?”王一抓著頭髮問:“你確信?你沒有記錯?”蔚朗不耐煩地點點頭,他不能容忍別人對他的懷疑。
“我剛才看過你的衣物了,你的錢包還在,當然也包括裡面的錢,而且你的鑰匙也在你的身上。……所以……,那你最近和什麼人發生了什麼爭執,又或者有什麼人想要對你不利?”王一表情嚴肅地問蔚朗。蔚朗不解,不明白王一為什麼這麼問。
“其實很簡單。你看,你到達現場的時候,你發現門是開著的。但是我們在你家的門上,並未發現有強行進入的跡象。窗戶雖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