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身著一件青色長衫,看上去頗有一股民國風貌,細看那頭上泛白的銀髮,以及那微微佝僂的身軀,倒不失為一個體態慈祥的老人。
王館長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去,這讓張如鐵想起當時他接待自己時的場景,記得當時王館長也是這樣熱情洋溢接待了自己。
“怪不得老王會有這麼大份家業,你看人家那姿態,那做人態度,真是值得學習啊!”
張如鐵頻頻點頭,在華夏這個講究禮儀的社會,主動熱情,謙卑恭敬,而又出自一位大人物的話,確實是值得人稱頌跟佩服的。
“您就是孫教授,孫老師是吧,在下王崇喜,打攪到孫教授清修了!”
在這遠離繁華都市之外,而又著一身樸素服裝的,多半是歸隱清修之人。華夏文化歷來博大精深,雖然當下再也沒有世外桃源之地,但修仙問道,樸素而居的這類人,多多少少還是有的。
據相關記載,在華夏,歸隱人士第一聚居地,當屬西嶽華山為最,據官方資料顯示,華山旁的終南山一帶,常年隱居者多達幾千人,這一數字是極其震驚的。
“你是?”
老者板著臉,沒有當面回答王館長的問題,不過從那字正腔圓的京片子(北京腔普通話)中,王館長還是猜到了他百分之九十以上就是孫教授本人。
“我叫王崇喜,來自上海,老家東北大興安嶺,是個文物愛好者!”
看來前面一句根本就沒有讓這位老人放鬆警惕啊,莫非他藏有什麼秘密。不過王館長見慣了裝聾作啞,絲毫不在意重複一遍介紹自己。這次他把自己名字,籍貫,以及自己的身份亮了出來。
雖然只是一句敷衍的文物愛好者,但聰明的孫教授,應該不會聽不出弦外之音。
“你們找到這來做什麼?還一副興師動眾的樣子。”
雖然腰背有些佝僂,實際年齡也已經超過了八十歲,但孫教授眼神跟頭腦反應依舊靈活,尤其是他那雙轉的飛快的眼睛,一下子就出賣了他老狐狸的本質。
噝……
老爺子不好應付啊!王館長在心底裡暗自嘆道,不過既然來都來了,怎麼著也要哦套出點話來吧。
“不好意思,孫教授,我們這也是不得已,才來這麼多人的,我們是來找您核對一些東西,就麻煩您一回,完事我們就走,絕不打擾到您。”
“你們已經打擾到我了!”
孫教授雙手背在背上,準備轉身離去。
“孫教授!孫教授,其實我們來是想讓你看一樣東西。”
王館長急了,這孫教授要是不幫忙,那就沒轍了,雖然大不了綁了這老爺子,但估計多半也是沒用的。而且如果自己真這麼做了,那以後自己也不好意思在這個文物圈混了。
孫教授是整個華夏文物界,考古界的泰山北斗,雖然避開塵世,躲到了京郊密雲水庫上游清修,但多年來,慕名而來的各路人等,從來不怕把老爺子家門檻給踩踏。而孫教授本來想避開走的更遠,不過他還一直念念不忘兩樣東西。
一個是他遠在國外的女兒,一個則是那幾本多年前從樓蘭帶回來的殘書。
王館長說話之間,已經來到了孫教授面前,而他的手勢,已經招呼身後人了。
張如鐵劉東火速起身朝兩人奔來,快速奔跑間,踏碎了腳下的泥土,也嚇住了孫教授面前的中華田園犬。
汪汪~汪汪~
“你們,你們到底想幹嘛!”
很明顯,孫教授已經有些生氣了。
“孫教授,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們是來向您求證一件事情的,希望您能理解。”王館長一邊說,一邊從西裝袖口中取出了一個黑色筆記本。
“這個筆記本?孫教授有印象吧!”
王館長故意翻了翻黑色筆記本外泛黃的扉頁,又把上面有些飄逸的俄文簽名在孫教授面前晃了晃。
啪!一聲硬物落地的聲音發出,循著聲音看去,原來是孫教授手中的紫檀柺杖掉在了地上。
“你們……你們怎麼會有這個筆記本?”
孫教授怒目圓睜,一雙手已經顫抖著迎向王館長面前。
“這筆記本是我們從新疆帶回來的,孫教授,我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能允許我們到您家裡坐坐嗎?”
王館長將筆記本收了起來,對於這精明老頭,看到剛剛他那副舉動,王館長已經知道有戲了。
“你們跟我來吧!”
孫教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弄得王館長都有些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