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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我吱捂著,感覺面部很燙。我想事到如今,只能繼續的謊言下去!
老人沒有追問,我聽他緩緩的說道:“蟬的蛻變過程是一個很神秘複雜的過程,古代的方士一直把它比喻著自己得道歸真的過程,所以那時的人們一直把蟬視為神物。玉蟬的雕飾歷史很久遠,各朝各代都有出現。其實它的用途原本不過也只有兩種,一是用來殉葬,稱為琀蟬;二是用來佩飾,稱為飾蟬。”
老人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飾蟬最開始是用來裝飾腰際和帽子,後來也流行成為了肢體的掛件。你這隻玉蟬從雕刻上來看,如果是初學者,可能會以為是漢代的漢八刀手法,其實不然,漢八刀的關鍵是線條粗獷有力,刀刀見鋒,但你看這上面的線條是很流暢的。還有到漢代的時候人們對金玉的製作已經很嫻熟了,形體雕刻上不會有圖騰的成分,實物很明朗,只要不是在製作贗品,難得有抽象的成分。你們再仔細看看這隻蟬,它主體以片狀呈現,黃玉質,時代久了就沁染得發黑,你看它以凸凹的弧線刻畫出眼、翅,線條流暢,對稱和諧。在背面有切割痕,還鑽有一個對穿的小孔,看似蟬,又不完全形似。所以結論是它應歸為新石期時代良渚文化的產物,有上萬年的歷史!它的用途應該是祭祀後殉葬用的,為琀蟬。”
不只是我瞪著眼睛望著盧教授,他的外孫也吃驚的看著他。
“很珍貴吧?是不是值很多的錢?”程思泯回過神後立即發問。
盧教授微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外孫,樂呵呵的說道:“聖人孔丘告戒我們什麼?少年戒**,中年戒爭鬥,老來戒貪!我看啊這三戒不應該是用年齡來區分的,你們看看我這後面牆壁上的這篇《錢本草》,看看是怎麼說的這個‘錢’字,字字珠璣啊!”
聽他這樣的說道,我們也跟著笑了起來。程思泯笑道:“您老人家說的不對,張說這老頭子不過是福氣好遇到武則天這樣的英主了,要是遇到禍國殃民的亡國之君,你看他怎麼寫?一定是《錢本命》為題材的。有錢的人說錢不值錢那是坐著說話不腰疼,沒錢人說錢不值錢那是窮骨頭髮乾燒!稼穡之艱辛只有老百姓才明白。”
我也佩服程王子的才思敏捷了,說問題很深刻,總能一下子說到點子上去。
老先生喝了一口茶,接過來說道:“你小子啊!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也懂得稼穡的艱辛?哈哈……現在的年輕人,很多的事情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嘴巴兩張皮,說話不費力。這張說一生宦海沉浮,也有大起大落窮困潦倒的時候,他這篇文字是辭世之前寫的,以金錢比喻藥草,通篇言簡意賅,回味無窮。總結了人生七十年,宦海四十載的所有心得感悟。大凡世間,鴉雀之棲,不過一枝;麋鹿之飲,不過一瓢;金玉滿堂,莫之能守!你說這世間的一切,到頭來還有什麼能帶走的?”
我不語,仔細的想著他的話。程思泯笑嘻嘻的答道:“是的,早些說來,您那對百蝶瓶我就早些拿走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老同志要戒貪。”
“原來你小子多時就惦記到我的那對瓶兒了!這個不行,你那如同八國聯軍般心思的舅舅早就覬覦它了,用什麼樣子的手段就是沒有拿得走。哎!不過是清光緒年間的東西,值不了幾個大洋的。我不過是睹物思人,它是三十五年前你外婆在古玩市場為我淘回來的,這個我是一定要帶進棺材板板裡面去的。”老人說完,有些傷感之態,程王子也低頭不語。
第十五章 禍福難料
“縱是千年鐵欄檻,不過一個土饅頭!”我不經意間輕輕的說道。
“是呀!很對,《紅樓夢》是本好書,曹雪芹先生畢生的心血!一部不完整的書,卻成了中國古今文學不可攀越的顛峰。現在的年輕人啊,自己老祖宗的東西啃不動,反倒認為外國的月亮更圓,殊不知我華夏文明的偉哉壯哉!就憑這四大名著,隨便扔上哪部到歐洲去,都要砸死幾個文化巨人!”說到這個,老人立即來了興致,開起了玩笑。
“你這人,食古不化,又開始排起外來,難道我們接受的西方教育都是沒有用處的嗎?雨果呢,你最推崇的雨果難道也是文化侏儒?”程王子皺著眉頭說道。
“哈哈……我只不過是打個比方,駁斥現在的年輕人只知道崇洋媚外,並沒有看不起外國文明的意思!雨果幾乎聖人,他代表的是近代文人的良知,他的思想是歐洲文明的燈塔。”盧教授笑呵呵的的說道。
“你們說賈寶玉的那塊孃胎裡帶出來的石頭,對他來說到底是禍還是福呢?”盧教授突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