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街的一條小巷子裡吃冷鍋鵝唇,平時狼吞虎嚥的架勢,今天感覺在嚼木頭,感覺沒有多少胃口。婷婷看我吃的很少又心不在焉的樣子,害怕我真的又病了,湊過來動情的問我怎麼了。
我怕她擔心受怕,用挑逗的眼神說:“這個吃膩了,想吃點人唇什麼的!”說著把嘴巴湊了過去,她大驚失色的閃了回去,又用筷子來捅我。回敬道:“不要臉,葛郎臺什麼時候做起老山羊的買賣來了!你不是自詡柳下蕙的嘛?”
我知道她的意思,大學的時候外語老師提及過,在西方老山羊的另一個意思是老色鬼,要是稱呼一位老先生為老山羊的話那可是大大的不敬。
於是我繼續的打趣她:“要是在自己夫人面前都坐懷不亂的樣子,那不是柳下蕙而是性冷淡!再說你以為那柳下惠是個正經人?他半夜三更的把人家姑娘騙到屋裡來摟摟抱抱的,可真他媽的稀奇,還得了個坐懷不亂的美譽!我看他是美人在懷,身子骨緊張得僵硬了”
我自個兒的胡言亂語,婷婷忍住笑把筷子拿過來捅我,還朝我後面使了使眼色,我回頭看了看,原來有個小孩子在我後面和父母就餐,滿嘴油膩的啃著骨頭。我閉緊了嘴巴,壞笑的看著婷婷。想想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本人可是深受眾多女士愛戴擁護的人物,但我還是死心塌地的選擇了婷婷。
其實她是一個比較內向單純的女孩子,這或許也是我喜歡她的原因。吃完東西我們在大街上溜達,朝著我住的方向走去。婷婷答應今天晚上陪我。
正閒聊的時候,我未來的丈母孃打來電話,我看到婷婷一驚一喜的接完電話,原來她的老舅公來了,從另一個大城市女兒的地方回老家去,路過此地想來看看婷婷,老人家以前帶過她,對她很好。以前這兩家人經常走動,現在年紀大了才來的少,還說他家裡面有事情明天就要走。
我看見婷婷很高興的樣子,知道今天晚上的二人世界又沒戲了。於是有些不快,婷婷看出了我的心思,拖著我就往她家走去,邊走邊說什麼她舅公都多大年齡了,還能見上幾次面?又說她媽特別交代要我也去朝拜老太爺什麼的。
剛進門,就見到一個滿臉褐斑的胖老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婷婷的爸爸出差還沒有回來。我未來的丈母孃正陪老人說話,我那親愛的女友鞋都沒有換就跑了過去,大呼小叫的摟著老頭撒嬌。婷婷的媽把我給老頭介紹著,我喊了聲“舅公”後坐到了老人家的旁邊。
老頭很慈祥,看來對我比對屋裡的任何人都感興趣,拉著我的手上上下下的瞅著,那眼神,如同一個莊稼老漢在集場上買牛。我看他邊望著我邊點頭微笑,也只好回應著傻笑。老頭調查了一遍我的家世後,又羅裡羅嗦的說這說那。
正說著,從廁所出來了箇中年婦女,還沒有進客廳就喊道:“哎呀!石九來啦!……”婷婷喊著大姨,我也只好起身跟著喊“大姨”,剛坐定,這個中年婦女又從頭把我的身世調查了一遍,追根溯源的盤問,我看她的架勢,恨不得用酷刑讓我把上輩子也交代清楚。女人啊,好奇心的程度,時常叫我懷疑福爾摩斯的性別!
從婷婷家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她把我送上計程車後就上樓去了,深夜的馬路很寬闊,很快就到了小區的門口。看門的大爺明明還沒有睡覺,卻把鐵欄門加上大鏈子鎖。我摸了半天,終於摸到一張皺皺巴巴的一元開門費給他。
沉沉的夜是寂靜的,完全沒有白天的喧譁與紛爭,我穿過一棟棟的房子,來到自己的單元門口,正邁腿的時候,突然看到一樓的過道牆上一排排的電錶,心頭一驚,聯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夢,想起了那個收電費的女人,突然膽怯起來。
我大聲的咳嗽了一下,好為自己壯膽上樓去,哪知咳出來的聲音卻與往常變了味,軟棉得有些顫抖。一點的中氣都沒有,就像一個癆病患者臨死時掙扎的聲音。
我麻著頭皮上去,剛到二樓,眼前一黑,感覺掉進了漆缸,現在連小區裡面路燈施捨過來的那點可憐的光線也沒有了!果真是伸手不見五指。感覺是停電了,此時我才明白什麼叫進退兩難!事到如今,也只好強制邁著兩條如同灌了鉛的腿上去。我腳下用著探戈步伐,雙手張牙舞爪的揮動,觸控著欄杆和牆壁,終歸是害怕跌倒和碰到鼻子。該死的手機中午就沒有了電,要不然還可以客串一下手電筒的角色。
我仔細的聆聽著身邊的一切,希望能有點聲音出來壯膽,卻又害怕出來昨晚一樣莫名其妙的聲音。樓道彷彿如同真空一樣的靜,我甚至感覺能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平時裡三步兩步就上去了,此時如同革命年代的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