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墓,一座座刻字的碑如同多骨牌一樣縱橫的立著。他們在燒著紙錢香燭,我靜靜的站在旁邊,一言未發。
“你們下去等我一會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呆會。”我沉沉的說道。
他們看了看我,然後都往山下走去了。我蹲下來,把石碑上的每一個地方都撫摩盡了。我把手放到婷婷的名字上,指頭一點點的移動著撫摩。“婷婷……”我終於是潸然淚下,大哭了起來。對面的山坡,不時的傳來一個男人悽慘痛哭的迴音……
三年過去,我把以前的老房子賣出去了,父母又給了點錢,程思泯借了一部分,於是我在城市的南邊買了一套九十多平方米的新房子,裝修好後不久就搬過去住了。我又收養了一個棄嬰,是一天下班的途中在一所公廁的旁邊揀到的。我給她取名“韻兒”,她現在長得很健康,由我母親在照顧。這個孩子,她對我非常的依戀。因為她,讓我時常的想起婷婷,所有的事情都漸漸遠去。儘管時間可以撫平一切,但卻無法撫平我內心對婷婷的思念!無法讓我注視別的女人一點點,至少現在是這樣的。每一個夜晚,我都會望著她的照片入睡,想著和她的種種事情。
我在程思泯的酒店裡謀職,給他做助理,打理酒店的日常事務。這個週末,我帶著我的女兒和程王子還有他的外公,一同去市中心的愛道堂燒香拜佛。那裡的老主持隆蓮法師是泯泯外公的摯友,詩詞書畫筆墨樣樣精通,是位非常了不起的佛門大德,被人稱之為當代第一比丘尼。我聽了她幾次對佛法的講解,五體投地般的敬仰,於是自願皈依我佛,做了居士。
我們來到山門處,一大群從沿海而來的遊客到這裡來朝拜。導遊小姐不停的在給他們講解著佛教的歷史文化。
“小姐啦,我想問問呢,這出家是什麼意思呢?”一個發了福的中年男子用著閩粵普通話問道。
“所謂出家,就是遁如空門,到寺廟裡修行了。”導遊小姐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一口就接了過來。
“不對的呀,難道到了廟子就是出家嗎?那我們在這裡來住幾天,又算不算得出家呢?”那個遊客進一步的問道。
“這……”那導遊小姐一時語塞,回答不上來。
我正在仔細的想他這個問題,只聽到程思泯走了過去,微笑著朗聲的說道:“所謂出家,佛經上有四種說法,第一是出田宅之家;第二是出煩惱之家;第三是出三界之家;第四是出生死之家。如此說來,在寺廟的不見得就是出家人,出家人並不見得就必須住在寺廟裡面。我看只要是做到了這四點,都可以稱得上出家人了。”
對面的遊客開始開始鼓掌,我們也跟著笑了起來,程王子一派得意。盧教授笑著搖了搖頭,對我說道:“你看看,他這是‘我慢’之心嚴重!這就是佛經裡講的‘大闡提’,有慧根而成不了正果的人。
因為故人的到來,隆蓮法師於是親自做陪,和我們一同遊覽整個寺廟。我來到一尊地藏王菩薩的相前,我對著這尊菩薩看了許久,又仔細的看了看他的左右侍者,一位笑容可拘的老頭和一位年輕的和尚。我沉思了半天,然後教著我的女兒給他們作揖。
“拜他做什麼,中間的不過是一個強盜罷了!”程王子在後面嘀咕起來。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在法師面前,你胡亂造次什麼?”儘管聲音小,後面的盧教授他們還是聽到了,泯泯的外公呵斥他起來。
“我怎麼胡說了,你老人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難道法師她老人家就不明白?”程思泯不服氣的辯解道。
“哈哈……老尼我還真是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了!要不你就說來聽聽,讓我們也長長見識。”隆蓮法師笑呵呵的說道。
“法師當真是忘記了麼!難道佛經裡面沒有這樣的一個故事,說是當年的一位王子名金喬覺的,出家修行初正菩提後。他便來到安徽的九華山繼續苦修,因見到那裡是塊風水寶地,於是便起了心腸,打起了注意。當時的九華山是一位叫閔公的土財主所有,這金喬覺便跑去對閔公說要一塊地做為修行所用。於是閔公就問他要多大的一塊地,金喬覺脫下袈裟說道,不要太大,一袈裟足矣!這閔公想,一袈裟有多大啊,於是就爽快的答應了他。哪裡知道那金喬覺把袈裟拋在當空,一下子就把整個九華山給遮蓋了。把個閔公驚得面色發白,知道遇上了高人,於是就答應了把整個九華山送給金喬覺。這金喬覺後來得了正果,佛祖說他是‘安忍不動猶如大地,靜慮深密猶如地藏’,於是便封他為地藏王菩薩了,統領整個地府。”程王子說完後停頓了一會,然後微笑著以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