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毛的女子是他們的小女兒,叫蘭兒,還在讀高中。那女娃娃害羞得要命,喊了一聲大姨、哥哥後便如同見到了人販子,埋著頭只顧拔雞毛。
三叔回來的時候,我們在院子裡閒聊。只見他肩膀上挎著一個帆布包,一手提了一瓶白酒,另一隻手提了一些香蠟紙錢。三嬸接過三叔手上的東西,說什麼明天是十五,買了點紙錢祭祭神。說完後又喊蘭兒去燒火做飯,我們和秀兒在院子裡逗她的孩子玩。
那雞拔毛洗淨後,三叔和三嬸兩口子揹著揹簍在門前的菜地裡割青菜餵豬。三嬸本來就矮胖,加之人過中年發了福,體形更是變樣。我見她揹著揹簍行走在田坎上,如同兩個午餐罐頭擺放在一起,心裡正在偷笑的時候,從遠處走來一箇中年男子和他們打起了招呼:
“三哥啊,原來是你們兩口子嗦!我從坡那邊走來一直就在納悶,這個季節,我說怎麼有兩個老南瓜結到你家菜地裡了……哈哈……”來人和三叔三嬸開著玩笑,意思是笑他們兩口子又矮又黃,站在地裡如同放了兩隻老南瓜一般。
三嬸也不示弱,張開嘴罵道:“這個短命的哦,你到巖下去偷人沒有偷到哇?拿你老嫂子取笑,當心回去我那弟媳喊你跪搓衣板,膝蓋跪腫了再別來喊你三哥要藥酒抹……”
三叔給來人遞煙,母親起來也和他打招呼,跟著他們笑。我本來不好意思笑,但見到秀兒撲哧的笑了起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