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也感覺不到。晚上的時候如果不蓋被子,還會覺得涼意襲人。昨天山下一個村民上來燒香還願,提了一大包櫻桃上來敬奉道士。三叔託她給我帶了一袋後院種的草莓,又用個敞口的瓶子裝了一瓶醃豆乾上來。我把櫻桃和草莓洗了一碗給姚老道端過去,這老道吃了幾顆後不住的喊酸,說牙受不了。
我睡的屋子,每天晚上都點著黑木檀香,一個晝夜下來,連樑上都是煙霧繚繞,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床前更是一攤的灰。因為大祭酒的告戒,我一般不走出道觀。白天的時候,一想到那些鬼魅的事情,我甚至會感到害怕,總要去找道士一起待著才能心安。從大祭酒回去的哪天算起,昨天已經到了半個月的時間,然而這十五天裡,卻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但願一切就這樣過去,生活能歸於平靜。
這天早上,我剛洗完臉,正準備出客房的時候,突然覺得臉上很癢,用手一摸,感覺臉上有一個小的疙瘩。我跑回房間,拿出一面小的鏡子在門口照,果真是起了一個紅疙瘩,看來是被蚊子咬了。正當我要收起鏡子的時候,我突然從鏡子裡面看到一張臉——一張並不屬於自己的臉!一個圍著黑頭巾的女人,正在看著我,她那冷冷的眼神,讓我覺得脊背發涼。我手捧著鏡子,僵持在那裡,感覺自己快無法呼吸。
“啊……”我大叫了一聲,把鏡子扔到地上,奮力的往前殿跑去。殿內居然沒有一個道士,等我跌跌撞撞的跑到老律堂的時候,才發現所有的道士都還在裡面做早課。當我驚慌失措的闖了進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莽撞,所有的道士都停止了唸經,側過目詫異的注視著我。
“怎麼了?石九。”羅常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