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不行,以前頂多是帶點血絲,今天怎麼這麼紅?
他決定先不想那麼多,但事不如人願。刷牙居然也刷出些許肉沫,最令人噁心的是這些肉沫中還有不少是肥肉。
我分明是不吃肥肉的?吳小雨憤憤不平,感覺有點作嘔。
於是他加快速度洗漱。再抬頭時,鏡子裡那人微微一笑。
帥的很。
他告訴自己。
他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多了,恢復了真實的樣子,或者說失去了。
今天註定不再是平凡地一天。吳小雨在門口又吃了一驚。
門沒關。
也只是吃驚罷了。身在外地。他獨自一人生活。所有地財產早晨都已在視線中過目一遍。
他甚至連錢包都不需要。
他自嘲地笑笑。摸摸衣服口袋。電話還在。鑰匙還在。房間裡地電腦還在。桌子還在。連桌子上地那堆垃圾都還在。
關上房門。他有些困惑。昨天晚上地事到現在還沒想起來。雖然平時他也有點健忘。但很少能忘地這麼幹淨。彷彿昨天晚上十點經過拖屍巷之後。直接就是早上起床了。
忘了就忘了罷,已經很久沒有什麼需要記住,或者是值得記住的事了。
早春的溫度還是很低。剛出門,肺部無法忍受冰涼的空氣,匆忙將它們轉移給心臟,刺激著它帶著它們噴射到所有血管能延伸到的位置,骨頭被冬天殘留的氣息壓制著,向大腦發出蟄伏的請求。
吳小雨打個冷戰,再次拒絕了這個要求。他搔搔頭髮,緊緊衣服,望著樓道盡頭洞開的窗戶,如果牆面上那個洞開的大口子也算得上窗戶的話。
吳小雨不喜歡它,在他的腦海中,窗戶這東西,可是必須有著四個或者更多的木框,可以隨時選擇將安裝在它上面那兩扇玻璃開啟或者關閉的可愛玩意兒。
只是這世上很多事都不能如他的意,所以吳小雨也就原諒了它,承認那個大洞確實是窗戶的一種。
現在,風正從窗戶的大洞口直接往裡灌,將印著漂亮女人和漂亮樓房或者漂亮車子的廣告單擠成堆,一起壓在樓梯上嘩嘩呻吟。餐紙,空瓶子,菸頭,伴著灰塵在口水上滾來滾去。
哦?
今天還有點新鮮東西,吳小雨還在臺階上發現一些竹籤。
每級臺階上都有,整整齊齊的,很普通,明顯出自街角的廉價燒烤攤子。
大約是哪個小孩吃完後,將籤子當成為了遊戲道具。
否則總不會有誰那麼無聊,吃完肉串後將竹籤隨手一丟,每次都能用那麼精確的力量,丟在那麼準確的位置上吧?
而且這小孩還將它舔得相當乾淨,沒有烏黑的燒痕,也沒有像往常所見到的那樣掛些零碎碎肉。
零碎碎肉?
碎肉?
心臟忽然猛地**一下。吳小雨頭部忽然有些眩暈。
是噁心了嗎?
吳小雨幫自己找到解釋,他為喜歡到處觀察猜想的習慣付出了代價。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他很快就會永遠失去付出任何代價的資格。
他搔搔頭髮走下樓道,習慣性的掏出電話看看,七點三十五。
吳小雨暈車非常厲害,這也是他一直很苦惱的事情。正因如此,他走路飛快,總留給別人一個昂首挺胸的背影。
七點四十五。芙蓉區武裝部。
門口,他順手丟掉包住餡餅的塑膠袋,這種以路邊塵土作為重要調料的食物,他並不喜歡。但今天經過時,飢餓的胃無法反抗抗拒那股肉香。
今天似乎很容易餓?
不過那真是鮮美的肉,平時怎麼沒有發覺呢?
他抬起頭。
這便是他工作的地點,但他並不是武裝部的現役軍人。
吳小雨習慣性地望了望大門兩側那一長排單位名稱:人民解放軍武裝部,愛國主義教育中心,民兵指揮所,統戰部,等等。
他也不是上面任何一個單位中的一員。
和大部分武裝部或者說大部分政府機構一樣,此處的武裝部的房子有點破,地面有點髒,車庫有點私車。
如果誰覺得這三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絡的話,那他肯定是受教育程度不夠,無法理解人民公僕為國為民操勞,廉潔勤政,不在乎辦公場所簡陋的良苦用心。至於私車,那根本不是公僕的,絕對不是公僕的,為了節約經費,公僕們都是開著或者兒女們的車,或者妻子們的車。
他走向車庫,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