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今天披的狐裘也是乳白色的,溼了半邊,顏色一深一淺,一眼便能瞧出差別。
馬上就是公主宴會,就這麼過去被人抓住把柄,往小了說是衣衫不整,往大了說是褻瀆皇家,不能不重視。
何鈺看了看錦盒上的水紋,“拿去烤烤就是。”
雖說過不了多久宴會就會開始,不過他爹是丞相,沾了他爹的光,每次何鈺都是等別人送的差不多了才獻禮,還來得及。
他將浸溼的狐裘也一併脫下,隨手交給元寶,“你也去。”
冬天寒氣重,又是夜晚,來之前何鈺裹得嚴實,除狐裘外身上絲毫沒受到影響。
倒是元寶,大半個身子溼了個徹底,讓他過去暖暖身子也好。
“啊?”元寶一愣,跑來跑去太麻煩,他嫌累不想去,“少爺,我還要留下來伺候你呢。”
“快去。”何鈺語氣上拉,含著幾分淡淡威脅。
元寶拗不過他,不情不願的跟著那宮女走了,臨走前還一步三回頭,萬分不捨的模樣。
“少爺一定要等我回來。”
宮中如蛇窟,內裡無數尊貴的皇子小主,若是不小心衝撞了哪個,沒有後臺,頃刻間便被人打死。
元寶膽子小,只有跟在何鈺身邊才稍稍安心。
何鈺假裝沒看見,他是丞相的兒子,要端著架子,掐著點差不多了才到,等元寶只是順便的事。
御花園內種滿了花花草草,雖是冬天,卻如春天一般,百花爭豔。
何鈺站在原地等了等,沒等到他倆回來,反而等來了另一位華衣錦服的小姑娘。
十一二歲模樣,打扮豔麗尊貴,小臉生的雪白,略施薄粉,離遠了看身段窈窕,離近了看也是個美人胚子。
“公主,您慢點兒。”身後跟著一大群宮女,個個面色焦急,踩著不穩的宮廷鞋追來。
那公主提著裙子,跑的甚疾,“快點,若是讓父王知道我睡遲了肯定又要罰我。”
聲音十分熟悉,與上次隔著薄紗,讓他作詩的公主聲音一模一樣。
原來她就是當今聖上最喜愛的公主明月。
雖年年參加宴會,不過這還是何鈺第一次見到公主的真容。
往日裡坐在最高處,臣子們不可抬頭直視,再加上中間垂著簾子,只聽其音,見不到其人。今日若非趕巧了,說不定他這輩子也無緣與公主見上一面。
“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何鈺讓至一旁,雙手作鞠,剛要行禮,又想起地上的水,這麼快的速度,再加上宮鞋底滑,很容易摔跤。
他未雨綢繆,上前一步做著防備,“公主小心。”
公主跑的實在是急,果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揚去。
何鈺長臂一勾,握住她的手腕,將人帶了回來,撞進自己懷裡。
他比公主高了半頭,正好居高臨下看到公主慌亂的表情,一股淡淡的花香撲鼻,乍是好聞。
這就是女兒香?
父親常說這世上有兩樣東西不能割捨,權利,財富,還有一樣不是東西,是女人。
原先何鈺懵懵懂懂,現在倒真覺得有幾分對。
“見過公主。”何鈺鬆開她,又行了一禮。
變故來得太突然,公主反應不及,嚇的花容失色,好在她身後的宮女們及時趕到,幾步上前扶起她噓寒問暖,“公主有沒有傷到?”
公主驚魂未定,理了理秀髮,搖頭道,“我沒事。”
她垂眼看向一邊的何鈺,“你是……”
“何丞相與正房安氏所出,嫡子何鈺。”旁邊的宮女小聲提醒她。
公主恍然大悟,“原來是何公子。”
公主貴人多忘事,果然將他忘了。
“何公子怎麼不進去?”
說出來有些尷尬,何鈺是想等那兩個對頭都進去了再進去。
何家與許家、周家的競爭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連誰先進門,誰後進門都要比一比。
最後進去的,自然是壓軸的。
不過今天顯然算錯了,竟然連公主都提前來了。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一般是品階低的子女先到,再是他們,然後是關係好的皇子世子,最後才是宴會的主角。
這客人還沒到齊,主角已經匆忙趕來,再憶起方才公主說的話,莫不是皇上要來?
壞了,他那禮物忽悠忽悠小公主還好說,可騙不過皇上。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