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行這隊便站了,若是不行,再尋下家。
丞相點點頭,眼中帶著笑意,竟越看何鈺越順眼。
只是可惜啊。
如此優秀竟是女兒身。
何鈺轉身,快走到門口時又折了回來,“父親,我這次生病折騰了不少時日,除了風寒發熱之外,大夫可還說了其它病因?”
他提醒道,“孩兒身上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毛病?要不然小小一個風寒與發熱,為何折騰了七天?”
這話說得已經很白了,算試探,也希望父親藉此將隱藏在他身上的秘密主動說出來。
紋在身上的圖騰是不是真的?
不告訴他男女之別是不是怕他傷害何曉?
他在父親眼裡算什麼?
算兒子還是女兒?亦或者利用工具?
若沒了利用價值,還會對他如往日一般嗎?
丞相板下臉,“胡說,我兒自幼習武,身強體壯,怎會有其它毛病?是不是誰又嚼舌根了?”
還是不肯告訴他嗎?
何鈺垂下眼眸,“父親多心了,是孩兒在床上躺了幾日,身心難受便想岔了。”
丞相拍了拍他的肩,“病來如山倒,別說是你,便是為父病了也一樣。”
他笑了笑,滿面慈祥,“好了,別多想了,去見見你母親吧,你生病最緊張的莫過於安氏。”
何鈺明白,“那我先去給母親請安了。”
他早上起來的時候元寶告訴他母親累壞了,先去休息,何鈺中間又去沐浴更衣,花了一個時辰左右,母親也該起來了。
何鈺重回廊下,打眼一瞧發現院內一個狼狽的身影遠遠跑來。
“少爺,我知道錯了。”元寶滿頭大汗。
“錯在哪了?”何鈺腳步不停。
元寶跟在他後面,“我不該笑話少爺的。”
“笑話少爺什麼?”何鈺雙手背在背後,昂頭挺胸問。
“別人說少爺壞話,我不僅不該笑,還應該幫著少爺罵回去。”
看來還是沒懂啊。
何鈺淡然指著外面,“再去跑十圈,我不說停,你就一直跑下去。”
“啊?”元寶慘叫一聲,“少爺!”
少爺虐我千百遍,我待少爺如初戀。
何鈺也不理,徑直去了內院,母親的房前。
正逢大丫鬟端了清湯過來,何鈺攔下她,將盤子接在手裡,親自送去。
母親半躺在貴妃椅上,身上蓋著薄被,雙眼閉著,似是還沒醒。
何鈺將湯放在桌前,又起身將被子朝上攏了攏,把母親略顯單薄的身體完全蓋住,這才滿意返回。
臨走前將門帶起,又去院內喊了元寶,“備上馬車,咱們進宮。”
元寶一聽進宮,有些發怵,“又進宮啊。”
何鈺的姐姐不喜歡元寶,元寶每次進宮都要受氣。
元寶癟癟嘴,不情不願出去喊了馬伕,將車準備好,出門一應須帶的東西也一一帶上,差不多後才去喊何鈺。
何鈺想著事情,心不在焉上了馬車。
他的姐姐是皇后,按理說不該受了欺負,偏偏皇上不知道藏著什麼心思,另設了一個皇貴妃與皇后爭寵,更趁皇后懷胎不方便,將管理後宮的權利交給了周貴妃。
這一下不得了,既有人爭寵,鳳印又不在,幾乎將皇后的權利架空,以達到三家平衡的地步。
三足鼎立,其實是皇上搞的鬼,帝王策略,下面的人鬥,他這位置才坐得穩。
一家獨大與兩家爭鋒都是朝廷大忌,底下的聲音越多,皇上才好做決定。
一槌定音。
何鈺半躺在馬車上,手裡拿著小酒,風吹過,將簾子颳起,露出外面駕車的元寶。
元寶原先是奶孃的孩子,後來奶孃死了,留下四歲的元寶孤苦伶仃,他不知得了誰的叮囑,自覺跟在何鈺身後。
那時候何鈺才五歲,生活瑣事自己做不了主,母親嫌元寶太小,何鈺平時接觸的人又都是大人物,不小心衝撞了哪個,只怕會連累何鈺,於是不肯讓元寶跟著。
但是元寶一根筋,一句話也不說,每天天一亮就守在何鈺的廊下,有時候困了就依著門睡一會兒。
何鈺的門一開啟,他立馬驚醒,屁顛屁顛的跟在何鈺兩邊。
何鈺手一抬,還沒說要什麼,他已經拿來了清茶,何鈺眉頭一皺,他立馬知道是嫌椅子髒了,自己用寬袖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