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傳聞,丞相之子荒廢學業,整日流連花柳之地,拿銀子砸樓裡的姑娘,大把大把的往外撒。
如今國難當頭,仗打的響亮,處處等著用錢,他居然將錢花在青樓裡,太不像話了。
想那丞相當年也是個梟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朝廷十個裡頭有七個怕他,如今竟生了個這樣的兒子,沒出息不說,還盡敗家。
“我前段時間抓捕一個躲在青樓的罪犯,親眼瞧見這廝與數名女子摟摟抱抱,甚是親密。”刑部侍郎添了一把火,“那些女子舞騷弄姿,尺寸極大,幾人進屋去做傷風敗俗的事了。”
“當真是世風日下,不將王法放在眼裡。”
“大尚王法好像並沒有規定官家弟子不可以逛青樓吧。”
大尚王法確實規定了為官之人不可再上青樓,即便以前有過這樣的行為,被翻出來也是一大汙點,但是為官者的兒孫還未入朝為官,相當於只是普通百姓,王法涉及不到普通百姓。
如果真的連普通百姓都不可以逛青樓的話,那青樓開不下去,朝廷也會損失大片的商稅,關鍵那麼多姑娘無法安置,弄不好會引起大亂。
況且一個大家族,整個抄家流放,或者滿門抄斬,留下的丫頭,家丁,小妾,全部都是家主的私人財產,女的通通賣去青樓,男的有些充軍,有些流放,有些也會賣掉,這些都是錢,真的禁了青樓,賣給誰?
只有青樓給的價格最高,運氣好會被哪哪的大戶人家收入府上,運氣不好流入青樓,賣個十幾年,直到將債還清,為自己贖身為止。
“官家的子弟有哪個以後不為官……參見太子。”戶部侍郎本想反駁,一瞧見顧晏生,當即改口。
他沒有料到太子今個兒竟然走的這麼早,平時都是留在殿內,等大家走完了才走,今個兒跟中邪了似的,剛好他們幾個有興致,瞎聊了幾句,轉頭就瞧見了太子,還全程聽著。
“是不是手裡沒活了?”顧晏生瞥他一眼,“這麼閒,有空嚼別人舌根?”
太子與何鈺是好友,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雖然表面看來他倆背馳兩邊,實際上私底下關係好著呢,來者不善。
“下官知錯,還請太子責罰。”刑部侍郎當即掀開衣襬跪了下來。
旁邊有人替他說話,說侍郎只是恨鐵不成鋼,原來侍郎十分崇拜丞相,專門為了丞相考取功名,現在丞相不見了,兒子又成了這副樣子,他著急。
說的有鼻子有眼,顧晏生只能作罷,“起來吧。”
侍郎連忙謝過太子,起身問太子還有沒有其它事要交代,如果沒有的話他先回去了。
顧晏生點點頭放他離開,他自己拐回去,去養心殿找父皇,一進門便直奔主題,“近日民間傳言,經常瞧見官家弟子與皇親國戚尋花問柳,國難當頭,他們與國家息息相關,不以身作則倒也罷了,竟還時常流連於青柳之地,實屬不該,兒臣以為理應受罰。”
何鈺如今的身份比較尷尬,說他是官家子弟,他何家卻沒有一個當官的,原來的丞相也生死不明,至少在外界大家是這麼以為的。
還好他與皇后是姐弟關係,也是當今國舅,沾了一個皇親國戚名額,顧晏生特意改了說辭,便是要將何鈺納入其中。
皇上正在批閱奏摺,近日事多,奏摺壓了一批又一批,不抓緊批完,明天只會積累更多,“皇兒覺得該如何罰?”
“小懲而大誡,關個十天半月,亦或者交錢來贖,如此一舉雙得,既得到了教訓,也能填充國庫。”
皇上的毛筆頓了頓,半響點頭,“如此甚好。”
這事理所當然的,交給了顧晏生做,畢竟是他的主意,皇上通常下命令隨心,尤其喜歡誰過來找他,便將事情交給誰,根本不管合不合適,能不能辦好。
他只要這事有人負責就行,況且這三年裡顧晏生充分證明了自己成熟可靠,事交給他,沒有一件辦的不是漂漂亮亮的,尤其是關於錢的事,交給他可以十足十的放心。
通常再清的清官,多少也會收一些東西,亦或者貪一點點,貪多貪少的區別,但是顧晏生真的是什麼都不要,無慾無求似的,對金錢沒什麼概念。
皇上眼線遍佈天下,其實什麼都知道,不過貪已經變成了潛規則,多多少少的人都會貪,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自從顧晏生當了太子之後,盡心盡力,恪守本分,國庫瞬間充實了些,遠沒有原來那般空虛,這點讓他十分欣慰,往後但凡有關於銀兩的,基本都交給他。
這事也關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