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武夫子說過,只要不斷,小裂開不嚴重的多吃些補品能養好。
荒郊野嶺的,補品是沒有,獵物還是有幾個的,奈何他一隻手逮不住。
何鈺打算先找個山洞歇息,再做個陷阱,若是能逮個兔子之類的野味,晚飯就有了。
他渾身溼透,剛睡醒有些冷,當務之急還是趕緊烤烤身子吧。
何鈺解開顧晏生腰上的腰帶,將苗刀拿在手裡,砍下一枝偏大的樹枝,將顧晏生放在樹枝上,拖著樹枝離開。
雖然走的水裡,不過還是有被追上的風險,早跑早安心。
何鈺一隻胳膊,又脫了力,走的極慢,時不時還要停下來歇息歇息,他運氣好,很快找到一個天然溶洞,很深,裡面有水,細瞧水裡還有魚。
怕山洞被人佔了,夜晚出去覓食,何鈺出去撿了柴火,用石頭打火,費了好些勁,又是轉木取火,又是磨刀生火的,怎麼弄都不著,誰知頂上無意間掉下一塊石頭,擊在地上的那塊,竟將樹葉給燒著了,何鈺趕緊小心護著,那火才漸漸旺了起來。
說起來也怪,平時看元寶整這些玩意兒,無比順暢,他自己弄竟然費了這麼多功夫,何鈺給自己找了倆藉口。
一來,個人有個人擅長的東西。
二來,他只有一隻胳膊。
那火升起來,何鈺烤了烤火,也沒脫衣裳,畢竟身上就這一套,顧晏生還在洞裡,若是突然醒來,發現他是女兒身,他倆該如何自處?
怕是兄弟都沒得做。
何鈺掀開正面的衣裳烤,裡面光溜溜一片,連件肚兜都沒穿。
他當慣了男人,大大咧咧已成本性,沒那麼扭捏,不過還是注意了一下,找來腰帶攤開,將顧晏生的眼睛矇住。
顧晏生這一覺睡得是真深,完全沒有知覺,何鈺烤完火,身上全乾了他沒醒,將他的衣服也脫下來烤了烤,依舊沒醒。
何鈺還幫他揉了揉後腦勺的包,還是沒醒。
怕是醒不過來了,難道這一撞,撞成了植物人?
何鈺蹲下來瞧了瞧他。
長的這般好看,即便是植物人又怎麼樣?養了。
何鈺有些餓了,將人放在火邊,自己下水逮魚,那水極淺,挽了褲腿便能下去,河裡的魚也不怕生,剛下水時會驚的四處亂竄,沒一會兒便像小狗似的游過來,繞著他游來游去。
這麼可愛怪不捨得吃的。
砰!
何鈺一刀甩了出去,成功射中其中一條,那魚跟成了精似的,極大,力氣也不小,何鈺沒有防備,險些被它拉的摔進水裡。
那魚還掙脫了他的束縛,遊進了深處。
它受了傷,跑不了多遠。
何鈺也不急,就坐在河邊盯著看。
他身邊豎了個火把,又在河邊,裡面如何瞧得不太真切,不過這水裡的魚喜歡冒出頭,嘴巴一張一合,有啵啵的響聲,所以何鈺才能一來就知道里面有魚。
剛來時他什麼都沒帶,摸著牆走來的,每一步都十分謹慎,差不多深度才停下來,將顧晏生放下,自己出去找柴火點火。
有了光辦事才方便。
何鈺等了許久,那魚不知道是沉了還是如何,就是不上來。
他正待下水瞧瞧,身後突然傳來響動,顧晏生呻·吟一聲,似乎醒了過來,“何鈺……”
他第一聲喊的是何鈺。
何鈺連忙‘哎’了一聲,幾下跑了過去。
顧晏生眨眨眼,“我的眼睛怎麼了?看不到了。”
何鈺突然沉默下來,“對不起,你的眼睛……”
“怎麼了?”顧晏生聲音明顯一頓。
“還好好的啊。”何鈺猛地拉下他眼睛上的布,頓時一片亮光襲來,何鈺偷笑的臉也映入眼簾。
“看不看得見我?”何鈺伸出手在他眼前晃盪,“我剛剛騙你的,你的眼睛沒事,不過後腦勺磕了一下,你失憶了沒?”
他似乎十分期待顧晏生失憶。
“還記不記得我是誰?”何鈺趴的很近。
顧晏生幽幽嘆口氣,“我沒有失憶,也還記得你。”
失憶是傳說中才會出現的東西,現實中怎麼可能。
何鈺一臉失望,“你怎麼沒失憶呢?”
他要是失憶了,必然就像一張白紙,隨便何鈺欺負,將他揉扁揉正都行。
還可以告訴他,自己是個仙人,一個人生,一個人養,將他拉扯大,他可以叫自己叫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