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的是御史的權利沒有太尉和丞相大,一個主管軍事,一個是百官之首,御史只有記錄,糾察官員過失諸事的權利,簡而言之,看誰不爽彈劾誰。
他爹都沒少被御史彈劾,說的再簡單點,就是個打小報告的,皇上跟前的紅人。
“婉蓮,你去再派些人盯著京城,我回去想想辦法。”這事沒有萬全之策,肯定是不行的,城門內和城門外是兩重防線。
裡頭是叛軍把守,外頭是皇上的兵,就算現在叛軍沒空管這些,皇上的軍隊也不會放過他爹。
把守在城外就是為了劫殺他。
何鈺突然想起上次,他跟顧晏生在狩獵場也被追殺,後來繞過山頭出了京城。
那裡大片全是山,何鈺與顧晏生走了好幾天,腳底板都磨出了泡,終於走了出來。
如果他爹找到他娘,能從那裡出來嗎?
其實即便出來,一樣過不了長安這關,長安外也盡是皇上的人,皇上這人虛偽,即便心中藏了萬千歹毒的心思,面上也依舊不顯山不露水,全都弄成意外。
他膽子太小,不敢隨便得罪人,怕被刺殺,毒害,便如當年攝政王一般,攝政王一死,他的餘黨每天盯著丞相,三天兩頭刺殺,好幾次險些成功,如果這些人都盯著他,那他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攝政王舊黨那麼多,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遲早有一個能潛伏到他身邊,一劍殺死他,所以只有製造成意外才是最保險的。
如果丞相死於意外,他的舊黨怎麼報仇?何鈺又找誰報仇?
何鈺如果不是過來找了婉蓮,說不定也會以為他爹是意外。
他站起來,禮貌性道,“我出來許久了,也該回去了,再不回去會被人發現。”
怕婉蓮找不到他,特意叮囑道,“若是找我,可叫人去聖德書苑,寫信也成。”
婉蓮連忙點頭,“公子放心,如果有丞相和哥哥的訊息,婉蓮一定第一時間通知公子。”
何鈺頜首,又交代了幾件小事,便起身離開。
他出來確實很久了,再不回去會被顧晏生逮住,被顧晏生逮住倒是小事,怕就怕今天開課,一點名,發現他不在,肯定又要鬧出事端來,反正小事也能變成大事。
至於他爹那邊,只要仗還在打,那群叛軍便沒空管城裡的事,暫時還是安全的。
何鈺現在主要是管好自己,別叫旁人看出他已經懷疑他爹還在城裡並且打算營救的事,如果傳到皇上耳朵裡,他自己也會變得不安全。
這事要偷偷進行,表面他還是該怎樣照樣怎樣,表現的越輕鬆越好。
何鈺穿回聖德書苑的衣裳,光明正大擠進學苑,因為個頭和年齡不太一樣,被看門的大爺翻來覆去瞧了好幾次,何鈺絲毫不心虛,問什麼答什麼,好險回答了出來,被他放了進去。
一進學苑,何鈺便如被放飛的風箏,找了個隱秘沒人的地方,一躍翻過牆頭,跳進院子裡。
“何兄真有雅興,一個人出去溜達。”
剛站穩便聽身後有人說話,聲音熟悉異常,顧晏生站在不遠處,面色冷然。
何鈺早料到會被他發現,“有點擔心爹孃,出去看看。”
“可找到了?”
何鈺搖頭,“沒有。”
“既然是去找爹孃,何兄身上的胭脂味是哪來的?”顧晏生目光如炬,“莫不是去花樓找了父母?”
額……還真是去花樓找了父母,但是顧晏生一臉不信任的眼神,著實傷了何鈺。
何鈺登時改了口,“路上與一位花樓的姑娘撞在一起,沾了些花粉味,怎麼了,很難聞嗎?”
顧晏生吃了什麼藥?鼻子這麼靈?站這麼遠都聞到了?
不過說實話,在婉蓮房裡時味道確實很大,會沾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這樣嗎?”顧晏生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中午夫子說教堂不夠,男院和女院要共用一個教堂,何兄開心嗎?”
何鈺好色不是一天兩天了,怕是會開心到飛起吧?
“是嗎?”何鈺回答的漫不經心,並沒有真的將心思放在女院上。
他這樣肯定有心事。
顧晏生安慰他,“吉人自有天相,丞相和你的家人一定會沒事的。”
何鈺勉強笑笑,“借你吉言。”
“我會幫你的。”顧晏生走在前面,“跟我來。”
何鈺倒沒拒絕,一路跟他去了寢室。
寢室裡剛收拾好,桌上一張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