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碎了填在細縫裡。”
所有的青磚都不是填實的,會留一條細縫,不知是為了節約成本,還是故意搞成這樣,瞧著一道道縱橫的線條,特像一張網,乍一看也挺好看的,細瞧就會發現底下的黑泥,有小草頑強的長出來。
“我在景南宮都是這麼做的。”
何鈺挑眉。
“景南宮的地都是我一個人翻的。”
彷彿幹了一件特別值得誇耀的事,還特意說出來。
何鈺點點頭,“你厲害。”
顧晏生去打水,何鈺便給他幫忙,“等等,你有沒有覺得這裡離水池很近。”
顧晏生皺眉,“那又如何?”
“想不想省點功夫?”
顧晏生不懂,“怎麼省?”
“過來。”何鈺神神秘秘的帶著顧晏生去書苑的庭院裡。
庭院很大,有假山池塘,也有樹和花,再角落一些,種了一些柱子。
“趁現在沒人,砍兩根竹子帶回去,劈開成一半,架在池塘邊,以後你往竹子裡澆水,一溜都能澆到,省時省力。”何鈺建議道。
“何兄,澆花是種藝術,怎麼能偷懶?”
何鈺掏出袖中的匕首給他,“你砍不砍?”
顧晏生默默接了過來,正準備幹活,何鈺走向一邊,“我給你看風,你放心的砍吧,記得砍深一些,別露出頭,要是被別人瞧見痕跡,少不得又要舉報我們。”
這個顧晏生是明白的。
他砍了一下,何鈺突然出聲,“快藏起來,有人來了。”
他自己也跑了過來,與顧晏生雙雙圍著竹子,假裝噓噓。
那人越走越近,也是書苑的人,難得放學的早,擱附近活動身子,瞧見他倆笑眯眯的打招呼,“在幹嘛呢?”
“撒尿呢。”何鈺回應一聲,“要不要一起來?”
雖然不是很熟的人,不過也是一個班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何鈺邀請道。
那人來了興趣,“那我過來了。”
他還真不客氣,朝這邊走來,不按常理出牌。
何鈺與顧晏生連忙攏了攏褲子,假裝上好了,“我倆都好了你才過來。”
那人摸摸頭,“我怎麼知道你倆這麼快。”
他解開褲子,剛想上,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低頭瞧了瞧,“這怎麼有道砍痕?誰這麼缺德砍書苑的竹子?”
何鈺假裝剛發現,“真的有哎,我倆剛剛上了半天都沒發現,你眼神好厲。”
“那是。”他解開褲子照著竹子的砍痕尿,“以前奶奶認不得針,全是我幫她穿的。”
呵呵,那真是太厲害了。
“對了,你倆不是尿過了嗎?怎麼沒瞧見痕跡?”
何鈺面上一虛,“留下去了,被你嚇的也沒多少。”
那人嗨嗨賊笑,“這可怨不得我,是你倆虛。”
“得,被你嚇到了還成了我倆的不是了?”
何鈺將人拉去一邊,一邊跟人家敘話,一邊打手勢,示意顧晏生繼續。
那人每次說著說著,都會說身後有怪音,何鈺騙他說就這樣的,隔壁有人舞刀弄槍云云,好說歹說,總算是將人哄走,去了庭院的另一邊晃悠。
庭院很大,裡面一應俱全,何鈺這邊的算是角落,小門,那邊才是大門,他倆在小門活動,如果不出意外,應當是沒人的,方才那個是趕巧了。
何鈺送走了人,回去後發現顧晏生已經砍下了兩根竹子,倆人一人一根扛著走。
何鈺膽子大,走在前面,等他瞧過是安全的,招招手顧晏生便跟了過來,做賊似的小心翼翼避開行人,一路回到他倆自己的院子。
用大庭院裡的東西裝扮他們自己的小庭院,說實話有些無恥。
畢竟這東西是皇家的,皇上的,不過換句話說,這東西也是顧晏生家的,顧晏生砍它光明正大。
他上次逮的魚便是從大庭院裡抓的,都下水了,費了不少功夫。
何鈺放下竹子,等顧晏生也進來後立馬將門一鎖,就他倆,無雙不知去做了什麼,元寶八成在房間裡,瞧見他倆要幹活,連忙假裝看不見,這樣就能偷懶。
何鈺當然不會放過他,擱門外便大喊,“元寶。”
元寶躲不過便小跑出來,“少爺叫我什麼事?”
何鈺指了指地上,“過來一起弄。”
地上的兩根竹子是特意選好的,直又長,何鈺讓元寶搭架子,他倆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