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靠的不是眼睛,是味覺,他身上燃了一種特殊的香,別人聞了可能只覺得有些香,死士卻能以這種香認出他。
若死士真的跟上來,沒有現身,說明沒有危險,來人是他熟悉的。
“齊先生,出來吧,躲躲藏藏做甚?”何鈺腳步頓住等他。
熟悉的人中會來找他的,非齊夏莫屬。
這個點不可能是他爹的人,他爹要是找他,直接便放出鷹來,他娘找不來身手這般好的,那些個小妾都是假的,聽他爹的話,更不可能。
所以只有齊夏。
齊夏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不放心你,過來瞧瞧。”
他有腿傷,所以才會暴露了行蹤,若非如此,何鈺可能感覺不到他。
“倒是忘了你了。”
除了瞞不過死士之外,還瞞不過齊夏,齊夏有腿傷,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讓齊夏動武,平時出門都有馬車。
那日與蕭琅拼鬥只是個意外,沒有料到蕭琅居然當了真,真的日日守在周筱身邊。
以他的預算,最多派個人盯著,目標出現再回去稟報。
許是回京了閒,蕭大將軍也沒事做,不如養個雞,逗個鳥,再種種地,也是瀟灑,瞧他餵雞都喂出了樂趣。
欺騙那雞吃自己子女的殼,虧得吃不出來,吃出來了又要絕食鬧給他看,叫他個閒著沒事的瞎胡來。
“小公子這是去哪?”齊夏問道。
“去月滿樓。”何鈺笑的不懷好意。
他這麼小當然不是來風花雪月的,況且也風不來雪不來,就是瞧個熱鬧,再順便給別人找找茬。
比如抬高金宵夜的價錢,叫人家多花點錢,這麼一琢磨欠揍的可不止蕭琅一個,他也欠揍。
其實現在還好了些,以前更是無法無天,上房揭瓦那都是平常事,經常鬧得人家找上門,不看著他被打一頓不肯罷休。
後來進了皇家書苑,這性子也改了不少,待不住也要待,那麼多皇子世子都在,人家都要老老實實的,他放肆不成體統。
一個弄不好就是關大牢的大罪,再由人添油加醋一把,誰知會不會鬧到皇上那去。
一旦被皇上知道,事態就不是小打小鬧,是朝廷大事,要著重懲罰。
何鈺就這樣在皇家書苑待了幾年,慢慢將自己的頑劣本質隱藏,實際上偶爾還是會暴露出來。
譬如他在皇宮的花園裡破壞許修竹和周浩然迎娶公主的大計,亦或者前幾日訛詐他倆,人生寂寞如雪,總要自己給自己找點樂趣。
就像蕭將軍,餵雞都能喂的其樂融融。
佩服。
說起來好久沒見明月公主,不知道她的親事如何?
她那個年紀如果不是外國使臣逼的緊,最少還要三五年才能成親。
畢竟類似何鈺,許修竹和周浩然撐死也才十三歲而已,還沒到能‘獨當一面’的時候,娶回來就是委屈了公主。
皇宮是不允許男子進去的,為什麼他們能在裡面進學?
因為還不具備男人能做的。
最少也要十五歲,皇上才會讓他們出宮,到時皇子們也要在宮外另起府邸,大家又湊在了一起,上同一家書苑。
皇宮其實就是皇上的後院,允許他們進學沒錯,圈出一個地,將他們放在眼皮子底下,說是皇恩浩蕩,就是監視和要挾。
類似何鈺,是丞相唯一的繼承人,何鈺在他手裡,丞相會老實很多,所以其實何鈺不太願意去皇宮進學。
規矩太多,人也太死板,還不能出來,悶都能悶死。
“公主大抵是定親了。”何鈺突然來了一句。
齊夏反應不過來,“什麼?”
“沒什麼。”
何鈺沒說實話。
這麼多天沒訊息,看許修竹和周浩然的樣子似乎也放棄了,他倆喜歡公主喜歡的不得了,放棄說明人家已經名花有主。
不知是誰那麼有福氣,可以娶到公主。
何鈺這段時間忙裡忙外,就是想忘掉公主,也刻意迴避明月的事,但有時想想心還是會痛。
那麼好的姑娘,奈何湊不到一塊去。
他這樣的身份,還是繼續孤老終身吧。
何鈺幽幽嘆口氣,與齊夏一道,去了月滿樓,趕上了月滿樓開業。
其實是孟建中特意等他,他不來便一直拖著,這一拖拖到了現在。
青樓本就是夜間做生意的地方,夜間開業也說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