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熱水,幾顆水珠子順著稜角分明的下巴滴到了胸口,再沿著胸間糾結的肌肉滑落,隱入了已呈透明的衣襟。
他微仰著臉急促的喘著氣,黑色長髮帶著溼氣散在了腦後,一雙濃郁黑眸半眯著,帶著些意猶未盡的饜足,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隻慵懶無比的豹。
見她在生病,本是想放過她的。沒想到,慾望之勢洶湧猛烈,最後他還是沒能忍住。這小東西看樣子是累壞了,她的滋味美妙,讓他食道大開,可真若再來一次,她不見得還能承受的住。
水已變溫,再耽擱下去也是不妥,這麼想著,烏少正便收了收身上人兒的手腳,抱著她跨出了木桶。
用一旁的面巾為她粗略擦了擦頭髮再拭乾了身子抱去了床上,拿過邊上放著的乾淨褻衣褲為她穿好,接著將棉被拉來蓋上,還不忘塞緊了被角。
做完這一些,烏少正看了看自己身上溼答答的衣褲,走到簾前,低聲道:“來人。”
“大少爺。”不一會,就有腳步聲靠近,停在了門口。
方才屋裡的動靜太大,山兒想不聽見也是不行。鴛鴦戲水啊……她還真是沒猜錯。那些模糊的呻吟泣音,直聽得她面紅耳熱。怕裡面的情景太過香豔,刺激到她的小心肝是小,萬一衝撞了主子才是事大,所以她識趣的站在門外,沒有掀簾進屋。
“去叫烏伯。讓他去我院裡,取套衣服過來。”
“是。”
一刻過後,烏伯便佝僂著背出現在姝園。在門口喚了聲“爺”,再掀了簾子進去。快速掃視了圈屋內,待烏家大少爺換完了乾爽衣物,烏伯便將外面候著的家丁叫進了屋。
收拾整理了一干物具和地上的一灘灘水漬,見他的爺坐在床沿沒有要挪動的意思,烏伯就佝僂著背,領著家丁退下了。
烏少正神清氣爽的轉頭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兒,再伸手掀開了被子,一骨碌的鑽了進去。
嘖,床太短,床板太硬,褥子不夠軟被子不夠寬,心裡在不停的嫌棄,手卻環上了小人的腰肢。躺在她外側,與她一同縮在這對他來說不算寬適的床上,烏少正動了動脖頸,再調了調手腳的位置,緩緩的闔上了眼。
這一覺,睡到了天色未明。睜開了惺忪的眼,懷裡人還在閉眼熟睡。探了探她的額頭,一夜過去,額上的熱度非但未減,好似還燙了幾分。烏少正覺得有些不太妙,急忙起身叫人喚了大夫進府。
大夫趕來時也是睜著一雙猶未睡醒的眼,察看過後,提筆將原本方子裡的藥材改了幾味添了幾味,說是照此重新煎藥服下,等過了今夜再看。
晚些上朝的時候,烏少正頗有些心神不定:她身子弱,高熱不退恢復的慢,是正常的吧?泡泡熱水,有利於出汗,是沒錯吧?昨晚他小心注意的抱進抱出,應該沒讓她受涼啊,雖說在木桶裡要了她一次……難不成就是因了這個?她就弱不禁風成這樣?碰都碰不得了?
正常情況下呢,一個病人是需要好好休憩的。正常情況下呢,應該沒什麼人會去“碰”一個發著燒的病人。這和“弱不禁風”是沒多大關係的,可我們的烏家大少爺呢,顯然未想到這些。越是分析越覺得麻煩,越覺得麻煩心還越不定,於是下了朝回了府,烏家大少爺連朝服還未換就匆匆奔去了姝園。
過了些時候,烏家二少爺也來了。山兒一邊不間斷的換著墨九額上的帕子,一邊還要招呼兩位主子。她一邊屋裡屋外的走進走出,一邊想著:今天,又是熱鬧的一天。
所幸,當夕陽西下的時候,墨九額上的高熱漸漸退了下去。人醒了,也會喊肚子餓了,讓屋裡的一干人皆是鬆了口氣。
這燒一退,身體就開始迅速的恢復,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半點都不含糊。在書房暈去前的縱情,墨九是記得的,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她就只記得些零星片段。
她好像看到了大少爺,她好像差一點就淹死了,大少爺好像對她……對她……
身體還記得那些強烈的感覺,彷彿是春夢一場。壞人就是壞人,又色又兇又霸道,心裡恨恨還有些匪夷所思:她都這樣了,他也可以亂來的?
二少爺每天都來陪她,她心裡暖洋洋的,大少爺也經常過來,她是“受寵若驚”的無言。
五日之後,墨九又是活蹦亂跳的了,早上準時準點,繼續做書房裡的“小丫鬟”。
其實烏鳳喬是想讓她再多養些天,可墨九不願。她都已經好了,每日還躺在床上,除了吃喝就是拉撒,手腳都快生鏽了,悶的都要發黴。當終於離了床出了門,她卻無端惹上了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