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舟一把抱起兒子坐進計程車,進車後還摟得緊緊的,就好像生怕有人來跟他搶兒子似的。
計程車司機大概感覺成舟的氣場太強大,沒敢跟他搭話,問了坐在前面的何生,“去哪裡?”
“城北六區,紫金北路一百二十號,老軍區招待所。”
四十五分鐘後,兩輛計程車停在了老軍區招待所門口。
崢嶸保全公司就是在這裡租借了兩層樓當作辦公場所,然後憑藉一些老關係,與招待所後面的軍校共用訓練場地。
“別看我們已經成立五年,但這行競爭也比較大,教官他又把賺到的錢基本都給了我們,所以這幾年公司一直都沒有擴大。而且培訓保鏢本來就很花錢……”
豐收一邊走一邊和司徒等人介紹崢嶸公司的情況。
“後邊軍校的訓練場地我們是要付租金的,另外還有訓練器材等,這些都不便宜。保鏢這行也跟運動員差不多,平時飲食和鍛鍊都要非常科學地進行,光是配置營養餐就不便宜,還有按摩師、針灸師、理療師、常駐的醫生……”
“教官一直都住在這裡,他沒買房子,每賺到一分錢他都投進了公司,前兩天還說要給我們裝修一個專業的中藥浴池。”
“他沒找個伴?”司徒打斷豐收問,他們已經走進招待所。
“沒。他說女人都受不了他那樣的性格,註定孤獨一輩子的命。”豐收苦笑。
“他的脾氣還是那樣?”
“嗯,看起來一臉兇樣,後面軍校的學生看到他就害怕,其實教官他也就是臉兇一點、嘴巴毒一點、脾氣差一點,又不會真的動手打人。”
“誰在外面?”一間辦公室的門拉開,一名個子不高但氣勢充足的光頭中年人穿著拖鞋從裡面走了出來。
司徒很不要臉地閃了。
豐收和趙敢在中年人出聲的一瞬間挺直了背脊,身體站得筆直。
“報告教官!是豐收和趙敢。”
“操,跟你們說過多少次,老子已經不是教官了,叫嶸哥!”
趙敢放鬆身體,臉皺成一團道:“那還不如叫老闆或習總,叫嶸哥,人家還以為我們是黑社會。”
“就你廢話多。進來吧,跟我說說是什麼情況,小昭之前打電話給我,說你們被僱主炒了?”
“是,嶸哥,對不起……”
“對不起啥?那孫子不就仗著他爹孫福嗎?驢蛋一個也敢炒我的人,媽/的,明天我就讓小冰去炸了他的車!”
“咳,嶸哥。”有外人在,您老悠著點。
習嶸摸了摸光頭,斜眼瞅向成舟、何生和紅葉三個。
“新僱主?談生意請明天,到時候有專門的負責人跟你們聯絡。”
“不是,我們是司徒的朋友,今晚是特地來看望您的。”成舟張口就把目的說了,連一點緩衝時間都沒給別人留。
“司徒?哪個司徒?”習嶸撫摸光頭的手停了一下。
“司徒崢。呃,司徒是叫司徒崢吧?”成舟這才想起來他好像沒有和司徒確定過他的全名。
“……看在你們帶了孩子的份上,現在給我離開,別讓我趕你們。”習嶸的聲音很平靜,但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這人的怒火已經達到某種程度。
“啊?”成舟傻眼。
“這幾人是怎麼回事?”習嶸眼中射/出厲光掃向豐收兩人。
“教官,這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我們能不能先進去再說?走廊上也不是談話的地方。”豐收說得很小心。
習嶸皺眉。
趙敢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好訊息,所以他不顧豐收暗中扯他的手,喜滋滋地湊過去道:“教官,他們真是司徒的朋友,就是您老的徒弟小崢子,我們今晚正巧碰到他,咦?他人呢?”
習嶸颳得一臉青渣的臉皮顫抖了一下,手從頭上滑下指向趙敢,“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趙敢,你小子真他媽/的敢!現在,你立刻給我滾遠點,馬上滾!明天,不,一個星期都別讓我看見你!”
“嶸哥,嶸教官,您聽我解釋,我沒有跟您開玩笑,我們今晚真的碰見司徒崢了,不信,你問豐收!”
豐收只好點頭,不過司徒鬼在哪兒?為什麼他會在這麼重要的關頭搞失蹤?
光頭習爆發了,“崢子早就死了!死了死了死了!你們他媽/的吃錯藥,今晚聯合起來耍老子!媽/的,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崩了你們!”
“爸爸,這個爺爺好凶,他還說了好多髒話,老師說髒話連篇的人都是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