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威脅。
八路軍各主力團隊都經過長期戰爭的磨鍊,見勢不對,說走就走。但是,那些新編的部隊、那些支前的民兵和那些跟隨大軍行進的群眾可就吃大虧了。
騎兵團回到黃河北岸的時候,戰場情況已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道路上一片悲涼,到處是匆忙趕路的人群,到處可以聽到召喚親人的哭喊聲。許多熬過八年抗戰的家庭,卻在這時候失散分離。在路上,經常可以遇到掉隊的人員,也能看見逃兵。面對突如其來的巨大變化,有的人慌亂了,先前整營整連入伍的新戰士,這時候成班成排地逃跑。
騎兵團沒有人逃跑,但是,通訊員吳立然卻在這時候失蹤了。
1945年8月29日,騎兵團在新鄉城外的西臺頭村打了一仗。當時,國民黨新鄉縣保安團看見八路軍撤退,以為有機可乘,居然主動攻擊行軍途中的十六團。由於敵軍大部隊逼近,步兵部隊不能戀戰,上級就派騎兵團快速出擊。激戰兩小時,敵保安團被殲滅,團長賀蘭亭化裝逃跑了(1950年被新鄉人民政府處決)。
戰鬥結束後,騎兵團繼續進發,一連受命擔任前衛。劉春雷連長派通訊員去和前面部隊聯絡夜間口令的事,結果吳立然這一去就再沒回來。等騎兵們追上十六團的後衛,人家都說沒見到小吳。劉春雷知道壞了,別人或許有逃跑的可能,但吳立然絕不會當逃兵,一定是在什麼地方遇到了麻煩。可當時的新鄉是敵佔區,聯絡不上地方幹部,根本沒辦法尋找失蹤人員,部隊只能繼續前進。
吳立然參加騎兵團還不到四個月,帶到部隊的新鞋子還沒有穿完,就不知長眠在哪一片黃土之下了。那一年,他十八歲,他的生命也永遠停留在了這個美好的青春時刻。
尾 聲(1)
部隊撤回根據地之後,冀魯豫九分割槽轉而圍攻仍被日偽軍佔領著的滑縣縣城和長垣縣城。騎兵團沒有參加這些戰鬥,他們奉命到淇縣打擊“官老抬”武裝。
淇縣位於華北平原和太行山區的交界處,歷史上是個出綁匪的地方。國民黨的一位姓張的縣長不知做了什麼“招安”工作,居然將各路土匪糾合成一支不倫不類的隊伍,當地人稱“官老抬”。
這“老抬”就是綁匪,即便是官辦的也沒有多少戰鬥力,動用正規八路軍主力團打擊這些烏合之眾,簡直就是“雷公劈豆腐”,大材小用。可沒想到,軍分割槽的張國華政委和王曉參謀長(1961年被授予少將軍銜)還親自帶隊作戰,對敵情非常重視。
這夥“老抬”都是當地慣匪,打起來容易抓起來難。八路軍成天攆得雞飛狗跳,一時半會兒的效果也不明顯,這可把首長們急得不行。騎兵一連在淇縣打過遊擊,熟悉環境,張國華就經常帶著黑馬連行動。有一天,老百姓報告說什麼地方有把“磨子槍”(因為重機槍能轉著圈射擊,所以老百姓就這麼稱呼這玩意兒),張政委急忙率隊連夜出擊。把人抓起來以後才知道什麼“磨子槍”,是盜墓用的洛陽鏟。
幾趟下來,騎兵們就有點犯嘀咕:“別人在打縣城,我們卻在這裡對付蟊賊,真沒意思。”
9月20日那天,冀魯豫軍區作戰科長趙曉舟(1961年被授予少將軍銜)和騎兵團的組織股長李選賢來到騎兵一連,對照花名冊挑選戰士,曾經當過偽軍的不要、和地主有關係的不要、政治表現不好的也不要……連戰鬥任務是什麼都還不知道,先就剔除了五十多個人。
劉春雷不幹了:“我們一連的人個個靠得住,天大的難事,要上一起上,要不去都不去。”
趙曉舟一拍桌子:“這是命令!懂不懂?再囉唆把你捆起來。”
大劉只好不囉唆了。
精選出來的人都換了新槍,全團數得著的好馬也都補充到了一連,甚至團領導的坐騎也牽來當備用馬。劉春雷頓時明白這趟任務非同尋常。要知道,調換新槍還好說,可要是叫騎兵們把自己的戰馬讓出來,卻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淇門,是衛河與淇河的交匯處。
一千二百多年前,唐代詩人陳子昂曾經在這裡寫過一首《徵東至淇門答宋十一參軍之問》:“南星中大火,將子涉清淇。西林改微月,征旆空自持。碧潭去已遠,瑤華折遺誰。若問遼陽戍,悠悠天際旗。”在這首詩中,講述了自己告別朋友、踏上征程時的心情。
時光流轉,1945年9月21日,九分割槽政委張國華、軍區作戰科長趙曉舟帶領騎兵團一連也來到這裡,迎接參加延安“七大”歸來、重返前線的共產黨將領們。
下午四點左右,在渡口擔任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