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撐,反而容易得不償失。”
“……辨兒,老實對外祖父說,你是不是很恨你舅舅?”何真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問道。
劉福沒有馬上回答,沉默了一會後緩緩說道:“不瞞外祖父,外孫這心裡的確有點恨舅舅,若不是他軟禁了外孫,外孫不至於連親生父親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可如今舅舅已經不在人世,有多大的恨也該煙消雲散。外祖父放心,外孫雖然小,但還不至於因為這事就為難何家。”
聽到劉福的話後,何真的心裡稍稍鬆了口氣。如果劉福笑著對自己說不恨,何真反而會提心吊膽,可如今劉福實話實話,何真的心裡愈發覺得何家對不起劉福。尤其是如今大權旁落,原本大將軍掌控的勢力盡數落入了袁隗之手,這更讓何真對劉福感到愧疚。
劉福察言觀色,見何真神色不對,連忙安慰道:“外祖父,剛才外孫所言句句發自肺腑,外祖父若是不信,外孫願意當面立誓。”
何真一聽連連擺手說道:“外祖父當然相信辨兒所說,只是外祖父對前些時日的事對辨兒有些愧疚,當時外祖父應該阻止你舅舅的。”
“外祖父莫要如此,日後何家還需外祖父盯著,外孫遠在張掖,即便何家出事恐怕也是鞭長莫及,所以外祖父可千萬不能有個差池。”
“……辨兒,為何一定要去張掖?你明明有機會的。”何真不解的問劉福道。
“外孫父皇的遺詔裡寫得很清楚,封外孫為張掖王,外孫不想辜負了父皇的一片好意。更何況外祖父覺得,眼下即便繼承了皇位,這個洛陽就是外孫說了算嗎?”
何真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有考慮那麼多,經劉福這麼一提醒,他這才意識到此時的洛陽已經不是久留之地。送走了劉福以後,何真立刻下令家人打點行囊,準備舉家返回宛城。
劉福在忙著搬家,其他人同樣也沒閒著,率軍駐紮城外的董卓、丁原分別被人拉攏,其中董卓暗中投靠了袁隗,丁原則暗中投靠了董太后。涼州軍跟幷州軍天生是冤家,多虧之前劉福將二人分別安置在南門跟北門,否則保不齊兩路人馬已經在洛陽城外火拼。
“叔父,為什麼要侄兒將手中兵權交予那董卓?”袁紹不情願的問叔父袁隗道。
“本初,不要計較一時的得失,誰能笑到最後,誰才是最後的贏家,以前失去的,都能得回來。”袁隗語重心長的教導袁紹道。
“侄兒不明白。”袁紹鬱悶的說道。
“如今漢室還不夠頹廢,威信猶存。而那董卓也是一野心之輩,現在將他捧得高高的,將來才能摔得更慘。聽話,將你手中掌握的兵權交給他,叔父向你保證,日後你肯定不會吃虧。”
“……侄兒遵命。”出於對袁隗的信任,袁紹心裡雖有萬般的不願,還是選擇聽從了袁隗的安排。而得到袁紹手中兵力的董卓實力大漲,已經穩勝幷州刺史丁原一頭。而得到訊息的丁原也是大吃一驚,一面派人返回幷州搬兵,一面希望得到董太后的幫助。可董太后如今手裡哪有人可用,對於丁原的請求,她此時也是愛莫能助。
“義父,不如先下手為強。”見到一臉苦惱之色的丁原,呂布忍不住出聲建議道。
“住嘴!你懂個屁,妄動刀兵,形同造反。你以為我們這是在跟胡人打仗呢?”丁原聞言大怒,喝斥呂布道。等到罵完了呂布,丁原忽然想起先前劉福來訪時對自己的提醒,稍稍放緩語氣對滿臉不服氣的呂布解釋道:“奉先,這裡是中原,你以前對付胡人的想法雖然沒錯,但那是對付外人。而中原這裡生活的是漢人,是我們自己人。來到了中原,我們就必須要遵守中原的規矩,忠孝二字你一定要牢牢記在心裡,不管你日後做什麼事,都不能忘記。只有你遵守了中原的規矩,生活在這裡的人才會慢慢接受你。聽明白沒有?”
被丁原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態度嚇了一跳的呂布木然的點點頭,心裡卻在不斷的懷疑自家這個義父是不是氣糊塗了?難得會用這種態度跟自己說話,這不是義父的套路啊,平時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對自己開始破口大罵了。
“義父,你沒事吧?是不是吃了什麼髒東西?”呂布小心翼翼的問道。
“唔?為何這麼問?”丁原不解的反問道。
“……平時義父對孩兒做得不對的地方往往都是直接指明,從來沒有想現在這樣還跟孩兒解釋原因……”
“賤骨頭!非要為夫對你吹鬍子瞪眼才舒坦嗎?”丁原聽明白了,不由大怒,瞪著呂布喝罵道,而已被丁原罵習慣的呂布這才感覺心裡稍安,自己熟悉的那個義父一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