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都是在為日後出兵收復中原做準備。可惜這種判斷除了黃權自己,即便是隨行的王甫也持懷疑態度。一路上走走停停,看著百業興旺的關中,再對比一下如今的益州,黃權忽然沒來由的對劉璋產生了一絲不滿。
一天到晚就知道鞏固自己手中的權力,一點不為將來考慮,即便他真的一統了益州,已經筋疲力盡的益州又如何抵擋蓄勢已久的關中?黃權忽然覺得出使關中請求援軍這件事本身就是錯誤的。
“國山,我有點後悔來關中。”在晚上休息的時候,睡不著的黃權忽然跟同樣睡不著的王甫說道。
王甫聞言安慰道:“公衡,關中王也不是頑固的人,公義不是說了嗎?只要拿出可以打動關中王的報酬,肯定能讓關中王出兵。”
“……可我擔心關中王胃口太大,一個漢中郡滿足不了……也許整個益州都不能滿足。”黃權話說到一半停頓了一下,對王甫說出了自己最擔心發生的情況。
“應,應該不至於吧?”王甫被黃權的話給驚到了,有些結巴的說道。
“不,不是不至於,而是肯定。國山,一個人無論想要做什麼,首先就是必須手底下有足夠的人,關中這段時間一直在努力招攬勞力,哪怕是幷州黑山軍那種叛逆,關中都照收不誤。那個關中王想要幹什麼?他是在為關中日後出兵打基礎。就像是蓋房子,唯有地基打牢固,房子才能建的高。只有有了人,才不需要為錢糧發愁,只有有了人,才不需要為兵源發愁,只有有了人……”
“公衡,即便事情真如你所料,你打算怎麼做?想辦法阻止關中王嗎?”王甫打斷了黃權的話問道。
黃權被問得一愣,不解的看著王甫,就見王甫輕嘆一聲,緩緩的問道:“公衡,你覺得這漢室的正統是在許昌還是在關中?”
“國山這是什麼意思?”黃權皺眉問道。
就如王甫所問的那樣,許昌的天子的確是當今天子,可從這位天子到了許昌以後,這天下有多少人發自內心的承認,誰也不好說。哪怕是前任益州牧劉焉,恐怕也沒把許昌天子當回事。真正把許昌天子當作漢室正統的,恐怕只有那些忠心漢室的臣子。可隨著關中王異軍突起,那些漢室忠臣又多了一個選擇。
不能怪這些漢室忠臣勢力,之所以忠心漢室,是不希望改朝換代。至於誰來做天子,這些漢室忠臣說實話真的不是太在意。以前除了許昌天子,漢室忠臣沒有別的選擇,而關中王的崛起,卻又給了這些人新的選擇。為了防止那些漢室忠臣前往關中,掌握許昌的曹操不得不加大了對這些人的監視,避免這些人外逃。
可隨著關中王賢王的名聲傳遍天下,忠心漢室的人還是絡繹不絕的前往關中,在得到關中的稽核後,皆都得到了妥善了安置。如果不是家族的拖累,黃權、王甫說不定也會投奔關中。
“國山,你欲背主?”黃權盯著王甫問道。
王甫聞言一笑,搖了搖頭,“公衡,在你眼裡,我王國山是那種背主小人嗎?我只是在為日後考慮。你覺得咱們如今的主公能是關中王的對手?”
“……”這個問題挺尖銳,黃權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道:“關中王的確要比主公要強,可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說不定關中王過不了多久就英年早逝呢。”
“公衡別說笑,那種事怎麼可能。那關中王帳下人才輩出,許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親力親為,想要他暴斃,除非行刺。可我聽說關中王自己也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再加上他身邊保護他的人……”
“打住吧公衡,別再說什麼行刺了,我們此次是去向關中王求援,不想要讓關中王把我們的腦袋送回益州。”王甫緊張的打斷了黃權的話道。
黃權聞言一愣,隨即也自嘲的一笑,的確就如王甫所說,他們這回來關中是有求於人,要是被人聽到他們方才的談話而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那實在是冤得慌。可一想到自己二人這回很有可能是在引狼入室,黃權又有些話不吐不快。
“國山,張魯不足懼,憑我們益州的實力,並不是對付不了他。只要主公可以暫息與龐羲的戰鬥,集中全力對付張魯……”
“公衡,這是不可能的。只要龐羲手裡的劉範還活著,主公就不會停止與龐羲的戰鬥。至於你說集中全力對付張魯,公衡,你說張魯要是撐不下去了,他會不會如我們一樣向關中王求援。更糟糕些,他直接向關中王投降,到那時,我們還是一樣要對付關中軍。”
“你就不擔心將來益州易主?”黃權有些不滿的問王甫道。
“說實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