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來自荊州的蒯良輕咳一聲,開口對眾人說道:“諸位都是明白人,所以在下也就不打啞謎。只是許先生,在下有一事必須事先問明。”
“蒯先生儘管明言。”
“許先生,你主袁紹如今貴為大將軍,平定河北以後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自然是聽從朝廷的安排,若是有可能,我主希望可以接天子前往鄴城定居。畢竟許昌距離關中太近,一旦關中王領兵出關,許昌就會陷入戰火……”
“許先生此言差矣。”鍾繇打斷許攸的話道:“許昌安定,天子在許昌住的很好。至於許先生所言關中王出兵關中會讓許昌陷入戰火,這更是無稽之談。難道許先生不知許昌與關中之間還隔著一個宛城。更何況許先生怎麼就認定關中王會出兵中原?說不定關中王會選擇先入幷州也不一定。”
“元常說笑了。只要關中王不傻,他怎麼會去幷州。幷州土地貧瘠,盜匪眾多,關中王怎麼會要那無用之地。”
“既是無用之地,你家主公袁紹為何要保舉自己的侄兒高幹出任幷州牧?”
“雖是無用之地,但也是我漢家領土,豈可置之不理。若是你家主公曹操想要幷州,那大可與我家主公開口,我家主公願意幷州換你家兗州。”
鍾繇被許攸無恥的話語氣得臉色通紅,坐在一旁的戲忠見狀將鍾繇拉回座位坐定,看著許攸說道:“許先生莫要說笑,漢家江山豈可私相授受。此話以後莫要再提,以免給你主公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多謝戲先生提醒。”許攸衝著戲忠拱拱手,毫無誠意。
戲忠也不在意許攸的態度,扭頭對其他人說道:“諸位,方才蒯先生說得好,今日我等聚此是為了商量一個應對關中王的策略,而不是為了勾心鬥角。一些口舌之爭還是暫且放下,正事要緊。”
“志才所言極是。關中王借土豆一事邀買人心,此事於在下看來,基本就是無解。我等也不必費心此事,雖說會讓關中王聲望大振,但對我等來說也不是沒有好處。還是想想三日後的演兵之事吧,關中王作出此舉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單純的向我等誇耀武力,讓我等不敢輕舉妄動嗎?”陳群開口說道。
陳群的話讓眾人一時間失去了說話的興趣,一個個低頭不語。許攸見狀也不好開口,左顧右盼間發現了坐在角落的一人,心中不由一動,暗自納悶那人方才為何沒有跟著楊松、王累一起離去。
坐在角落的那人是青州孔融派來的使者。姓劉名備,字玄德。原是公孫瓚帳下一人,袁紹與公孫瓚爭奪河北之時,此人幫助公孫瓚甚多,不過在公孫瓚勢弱以後,此人便在河北消失,沒想到他竟然跑去了青州。
劉備沒想到自己會引起許攸的注意,見許攸望著自己,劉備連忙微笑致意,許攸應付的回應了一下便不再理會劉備。扭頭對孫策的使者張說道:“張先生,素問你是孫策那小兒所倚重的江東二張之一,不知你對關中王此舉可有什麼獨到的見解?”
張很不滿許攸直呼自家主公的名姓,聞言皺眉說道:“許子遠慎言,你此時是袁本初的使者,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袁本初的顏面。莫非袁本初帳下都是似你一般的這種不知禮數之人?”
許攸聞言臉色漲紅,有心反駁可又理虧在先。對於孫策,許攸還真不怎麼看得起。在許攸眼裡,孫策不過一黃口孺子,乳臭未乾,能夠拿下江東不過是運氣而已,如何能夠與自家主公相提並論。更何況孫策在成為江東之主前不過是袁術手下一偏將,這就讓許攸更加無法尊重孫策。
“兩位都少說兩句吧,正事要緊。若是繼續這樣徒爭口舌之利,請恕我等先行告辭。”伊籍開口對許攸和張說道。
正事要緊,不是窩裡斗的時候。關中王的自信讓眾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其實眾人的心裡已經有了聯合抵抗的念頭,只是誰也不願意率先提出來。
戲忠冷眼旁觀著眾人的表現,心裡可以說是失望透頂,他知道今晚不會商議出任何結果,眼前這些人都是那種想要光佔便宜不吃虧的主。只是與關中王不挨著的諸侯可以作壁上觀,唯獨曹操卻不可以。曹操的地盤雖然與關中之間隔著一個司州,可司州當年被董卓禍禍的不輕,早已不是當年人口稠密的司州,只要關中王想,關中軍完全可以直接透過司州與曹操對話。
心裡著急,再加上身體本來就有病,吐血也就成了不可避免的。戲忠忽然吐血,急壞了一旁的鐘繇,今晚的商談也因此不得不中止。
戲忠發病了,這樣的大事自然瞞不過劉福。來到戲忠的榻前,隨著劉福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