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劉福進來,曹操第一反應竟然是轉身背對劉福。
劉福見狀不由好氣又好笑,擺手示意身後的曹昂、曹彰不必跟進來,獨自走到曹操的床頭,開口問道:“快死了沒有?”
“……快了?”
“還有什麼遺憾沒有?”
“……我不服。”曹操咬牙說道。
“不服什麼?不服劉備派人偷襲了你的許昌,還是不服袁紹趁火打劫?老曹,這是爭天下,不是過家家。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麼好不服的。”
“……我不甘心。”
“你不甘心也沒辦法。反正我是不可能借你兵去報仇的。”
“……那你來幹嘛?專門來看我笑話的嗎?”
“瞧你這話說的,咱倆好歹相識多年,如今你落魄了,我總不能不聞不問吧。我說,你他孃的懂不懂禮數?老子是皇帝,你就用你的後背對著我?袁紹、劉備對不起你,老子可沒對不起你。”
“……無顏相見。”
“……”劉福沉默了片刻,忽然抄起佩劍照著曹操的身上就是一抽,口中罵道:“我叫你無顏相見,你曹孟德的臉皮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薄了?年輕時候跟人一起去搶人家新婚媳婦的混賬勁哪去了?”
“住手!君子動口不動手!”曹操一翻手,怒視劉福叫道。
劉福根本就沒理睬曹操的叫喊,手中佩劍一下一下照著曹操的身上抽,曹操是真急了,只是還在生病,身體虛弱,有心反抗卻是有心無力,只能雙手抱頭咬牙死撐。
連抽了曹操十幾劍鞘,見曹操咬牙死撐,劉福便停了手,點頭說道:“還算有點骨氣,沒有哭爹喊娘。”
“劉福!要殺就殺,休要辱我。”
“呦呵,說話挺衝啊。還要殺就殺?我要殺你,犯得著親自跑來見你嗎?”劉福斜了曹操一眼道。
“那你來此作甚?專門為羞辱我嗎?”
“羞辱你?這話問得好,曹孟德,你還好意思說我羞辱你?我倒是要問問你,你憑什麼平白無故的羞辱我?”
“我,我什麼時候羞辱你了?”曹操聞言一愣,疑惑的問道。
“哈~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沒關係,那我就給你提個醒。曹孟德我問你,我劉福以前可曾虧待過你?”
“……不曾。”
“可曾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不曾。”
“可曾故意讓你當眾難堪過?”
“……不曾。”
“既然這也不曾,那也不曾,為何你如今已經窮途末路了,卻不願來投我。莫非我劉福在眼裡不是一個值得投靠之人?你說,你不是羞辱我是什麼?”劉福氣憤的指著曹操的鼻子質問道。
曹操聽到這裡才算明白,身子往後挪了挪,讓過劉福快要碰到自己鼻尖的手指,苦笑著對劉福說道:“非是曹某不識抬舉,只是曹某身為漢臣……”
“扯談,你也好意思自稱漢臣?自打你把劉協那小子請進許昌以後,你所幹的事情有哪件是漢臣該乾的?”劉福冷笑一聲道。
曹操聞言一滯,繼續說道:“正是因為如此,曹某才不會去投與東漢一脈相承的西漢。更何況如今曹某雖然落魄,但好歹也是魏王,若是投了西漢,陛下準備如何安置曹某?”
“哼!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好像處處在為我著想。我跟你相識多年,不客氣的說,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說白了,你就是拉不下那個臉。這麼些年了,你已經從一個宦官之後變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魏王,讓你重新開始,你怎麼肯呢?”
曹操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瞪著劉福說道:“陛下,你可以懷疑曹某的能力,但不可以懷疑曹某的人品。”
“你有個屁的人品,你的心肝脾胃腎早就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少在我面前裝清高。一句話,來不來?”
“……非是曹某不願為陛下效力,實在是……”
“咚!”不等曹操把拒絕的話說完,劉福一劍鞘敲在曹操的額頭,曹操直挺挺的倒在床上,額頭一片青印。
聽到屋裡的動靜,曹昂、曹彰實在忍不住,推門闖了進來。還沒開口詢問,就見劉福吩咐二人道:“照顧好你父親,帶他跟朕一起回關中。”
“……陛下,家父同意了?”曹昂小聲問道。
“同意個屁!這傢伙就是一根筋,死活不鬆口。朕沒工夫跟他在這磨牙,先把他帶回去再說。”
“可等家父醒了……”曹昂擔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