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出現在船頭的一人後,班祗的情緒頓時激動了起來。
是賈詡,沒想到賈詡竟然會在這時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班都護,多年不見。不如上船一敘如何?”賈詡微笑著向班祗發出了邀請。
眼看逃生無望,班祗反倒光棍了起來。左右是個死,求饒只會叫人更加看不起,倒不如為了顏面強撐一回。
上了船,面對早已準備好的一桌酒席,班祗倒沒客氣,埋頭大嚼。賈詡坐在班祗的對面,笑眯眯的看著班祗。等到吃到八成飽,班祗衝賈詡拱了拱手,感謝賈詡在自己臨死之前讓自己做了一個飽死鬼。
“不知陛下準備如何處理西域?”班祗放下筷子問賈詡道。
“安西軍已經進入西域。清理你留在西域的殘餘。你放心,安西軍的主將是曹操,他會接任西域都護,至於解煩、遊奕兩軍,則會趕赴長安加入對孫劉袁的反攻。”
“看來一切都在你們的掌握中。”
“的確如此,班都護,人心不足蛇吞象。早在幾年前你就生出過不臣之心。只是當時陛下顧念你也為西漢貢獻頗多,這才放你一馬,但你不知感恩,反而變本加厲,你會有今日之果,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班祗不服氣的冷哼道。
“有。至少你班祗就沒有那個王侯的命。你為一己之私讓你班家祖上蒙羞,日後有人提起班定遠,也定會想起你這個不孝子孫。”
“……成王敗寇而已,何時送我上路?”班祗不願爭辯,問賈詡道。
賈詡沒有回答,拿起酒壺替班祗斟了杯酒,“陛下念你也是老臣。留你一全屍,你死後以後,班家也不會因你而受牽連。”
班祗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留在長安的家人,造反的時候沒顧慮那麼多,可等到失敗,一無所有的什麼,對家人的思念就變得愈發的強烈。要說後悔,班祗肯定有,可事已至此,即便再後悔,也沒有辦法令時間倒轉。
聽到皇帝準備放自己家人一馬,班祗當即有點坐不住了。他清楚自己犯的是謀反的大罪,是要被誅九族的。原本已經有了被抄家滅族的覺悟,現在猛然聽到班家還能得存,班祗的心裡不由一陣激動。
“陛下為何如此?”班祗忍不住問道。
“……班家對大漢有功,陛下不想因你一人而讓班家香火斷絕。班祗,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該上路了。”賈詡說著話將斟滿毒酒的酒杯推到了班祗的面前。
“……賈先生,請替在下向陛下傳句話,班祗今生有愧陛下,只能來世再報了。”班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毒發身亡。
“……拖出去找地方埋了吧。”賈詡神情有點傷感的吩咐道。一旁的賈穆見狀不解的看著賈詡,不明白父親為何替一個叛賊難過。賈穆不明白,早在劉福沒有發跡之前,賈詡與班祗就在張掖並肩作戰。如果按照班祗對張掖的貢獻,封侯拜爵是遲早的事情,以劉福的性情,絕對不會虧待班祗這樣一個有功之臣。
只是班祗私心作祟,在劉福入主關中,自己獨掌乞活軍以後便開始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在劉福與鮮卑大戰期間更是生出不臣之心,搖擺不定,當時要不是自己率領解煩軍坐鎮涼州令班祗投鼠忌器,說不定那時候的班祗就會走出今天這一步。而等到鮮卑被擊敗,劉福念在班祗往日的功勞上放了班祗一馬,卻沒想到班祗不僅不知收斂,反倒變本加厲,直到今日鑄成難以挽回的大錯。放班家一馬已經是劉福能夠做到的極限,不可能班祗造了反還能保住性命,那樣豈不是告訴別人造反也會沒事。
“父親,班祗不過是一叛逆,你又為何替這種不忠不孝之人感到難過。”賈穆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賈詡沒有如平常那樣為賈穆解惑,反問賈穆道:“穆兒,你不久之後就會前往長安。都準備妥當了嗎?”
見父親不願回答,賈穆聰明的沒有追問,順著賈詡的話答道:“父親,一切已經準備停當,隨時可以出發。”
“那就動身吧,去長安以後替為父好好管教一下你二弟,別讓他給賈家招禍。”賈詡叮囑賈穆道。
“是。父親放心,孩兒必會管好二弟。父親。孩兒去了長安以後,是否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辦?”賈穆輕聲問道。
“……記住,聽陛下的安排,陛下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有想法可以跟陛下提,不要擅作主張。”
“是,孩兒記下了。”
長安
得知班祗的死訊,劉福有些傷感,與賈詡一樣。班祗可以算是劉福身邊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