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為其戴孝的臣子,沒有一個。這是榮耀,也是君主對自己父親的肯定。
“鄭師臨走之前肯定有所交代,不論是什麼事,朕盡皆應允。益恩你且安心處理鄭師後事,待一切事畢,朕對你另有重用。”給鄭玄上過一炷香後,劉福臨走前對鄭益恩說道。
一旁的人聽到劉福的話,不由紛紛羨慕的看向鄭益恩。皇帝是什麼?一言而決富貴,一念而定生死的生物。這世上的事情,還真沒有幾件是可以難倒皇帝的。劉福當眾對鄭益恩說出這番話,那就相當於是給了鄭益恩一個願望。
“家父臨終前曾叮囑微臣,不可藉機對陛下有所要求。家父所作所為,皆為大漢的中興,只希望陛下不要辜負家父這番心願,微臣就以心滿意足。”
“鄭師高風亮節,朕深感佩服。益恩,朕有一事相求,不知益恩可能答應?”
“陛下言重了,請陛下吩咐。”鄭益恩急忙說道。
“如今皇子已到進學的年紀,我有意讓你子鄭小同進宮與皇子做個伴,不知你可同意?”
“微臣遵旨,這是鄭家的榮幸。”鄭益恩有些激動的答道。
對於第二代的培養,劉福很早以前就開始了。能夠陪皇子讀書,那對臣子來說是個機會。一旦與自己孩子交好的皇子在將來繼位,那就意味著自己的家族又可以保證一代的富貴。不過劉福對陪皇子讀書的人選挑選很嚴格,不是什麼人都有那個機會送自己家中的子弟進宮伴讀。
如今在宮中陪幾個皇子皇女讀書的,除了朝中幾個重臣的子女外,大多數臣子並沒有那個機會。
“多謝陛下厚恩。”鄭益恩對劉福高聲謝恩道。
“……這些都是鄭師該得的,鄭師為我大漢操勞一生,所立功勞無數,福延子孫這點小事是朕這個皇帝的應盡之誼。”
文正,這個諡號對文臣來說是最好的,也是大多數文臣死後的最高褒獎。劉福回宮以後,立刻親自手書,定下了鄭玄的諡號。盧植、蔡邕等人雖然不反對給鄭玄這個文正的諡號,但還是建議劉福與朝中眾臣商議之後再決定。
劉福從善如流,同意了盧、蔡二人的建議。其實這也就是一個過場,鄭玄是什麼人,興漢學院院正,地位僅次於院長劉福。他的學生弟子遍佈整個西漢,像管寧、孫乾這種能臣,如今都已是一方封疆大吏,而學院出來的官員又怎麼會反對給自己的老院正一個好的諡號。
朝堂很和諧,但在討論完鄭玄的諡號,商議是否暫歇兵戈的問題,文臣武將意見不一,有的認為不該對外停戰,有的則認為應該與民休養生息。辯論的很激烈,武將的意見很一致,都是反對停止兵戈,而文臣內部的意見也不統一。
劉福皺眉看著朝堂上吵的熱火朝天的眾人,不耐煩的拍了拍桌子,“都別吵了,我決定,大漢暫停兵戈,與民休養生息。命鐵壁軍駐守東川,保持對南蠻的壓力,任龐統為朱提郡郡守,負責民生。”
老大發話了,當小弟的自然不能有不同意見。更何況眾人都知道,龐統是劉福的重點培養物件,對於龐統的任命,眾人自然不會有反對的意見。只是讓鐵壁軍留在東川,這讓眾人有些不解。
劉福也懶得跟眾人解釋,只要負責各部門的上官明白,劉福也就不願意多費唇舌。見沒有什麼大事要商量,便揮手宣佈退朝。
鄭玄的死,在劉福的決定下,令整個西漢全國上下為其舉喪。這麼大的舉動,想不叫人知道都難。老話說得好,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在羨慕鄭玄死後待遇的同時,許多人也不由自主的拿自家的主公跟西漢王劉福做一下對比,不指望全國舉喪,只要能讓一州之地的百姓為其舉喪,大多數人就會心滿意足。
只是對比過後許多人沮喪的發現,他們不如鄭玄鄭康成,而他們的主公也同樣比不上西漢王劉福。東漢與西漢之爭,明眼人基本都能看出最後能取得勝利的必定是西漢。西漢軍政一體,令出一門,皇帝是真正的皇帝,遠不是待在許昌連皇宮都出不去的東漢天子劉協可比。而東漢只不過是名義上的一體,皇帝不過是各路諸侯手中的傀儡,雖然因為西漢這個共同的威脅存在而各路諸侯相安無事,但大規模的戰事雖然沒有,但小規模的衝突卻是不斷。各路諸侯都有各自的小算盤,而在這種情況下,東漢就如同一盤散沙,各自為政。
人們在猜測西漢的天子劉福會在什麼時候出兵收復故土,而隨著鄭玄的死訊,這種猜測不得不又往後拖延了三個月。因為西漢天子劉福已經下詔,為了紀念鄭玄鄭文正公的逝世,西漢止戈百日。
沒人覺得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