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重了,即便我袁熙最後敗亡,不是還有袁譚跟袁尚在嗎?”袁熙不同意的反駁道。
“休要提你那個鼠目寸光的兄弟。如今強敵在外,他不想著兄弟同心協力,反倒只想著坐穩他的位置,甚至不惜對兄弟兵戎相見,若是你父親還活著,看到這一幕肯定會被活活氣死。”田豐不願意提起袁尚這個人,聽袁熙提起不由一臉鄙夷的說道。
“至於你大哥袁譚,他的性命就掌握在顏良的手中,而顏良因為文丑之死早就恨透了你袁家,我可以跟你打賭,河北袁家敗亡之日,就是袁譚喪命之時。”
“……所以先生才來勸說我歸降西漢?”袁熙皺眉問道。
“二公子可知曹操此人?”田豐反問道。
“自是知曉,聽說他在與我父戰敗之後歸降了西漢。”袁熙聞言答道。
“不錯,曹操此人如今就在西漢,聽說日子過得還不錯,整日裡就待在興漢學院內與那些大儒飲茶閒談。”
“田先生是想告訴我就算我投降了西漢,也不會遇到不測?”袁熙試探的問道。
“曹操與主公是知己,同時也是一生的勁敵,官渡之戰我們之所以能夠取勝,原因很多,並不是單單因為我河北人多勢眾之故。曹操與主公一樣,都是身具雄才大略之人,換言之就是對君王有很大的威脅。而西漢皇帝可以容得下曹操,自然也就可以容得下你。無論是袁譚還是袁尚,他們的將來誰也不敢保證,而二公子你的性情溫和,不喜與人爭持,這種性子做主公是不合格的,但想要保住一生平安卻不是什麼難事。”
“田先生,茲事體大,容我考慮幾日可否?”袁熙一臉猶豫的對田豐說道。
田豐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馬上就下定決心,理解的點點頭,提醒袁熙道:“二公子最好儘快拿定主意,我等能等得,可你那兄弟卻不可能會一直等下去。”
袁熙聞言不由露出一絲苦笑,的確就如田豐所言,誰都能等,唯獨他那個兄弟袁尚不會給他太多時間考慮。如果說這世上誰最想自己死,就數自家那個三弟了。雖非一奶同胞,但終究是一個父親,如今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實在非袁熙所願。
送走了田豐,袁熙回到住處也沒有安歇。實在是睡不著,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田豐跟自己所說的話。兄弟對自己虎視眈眈,臣子也不看好自己,袁熙一時間感到異常的孤單。
袁熙是庶子,從小就知道許多東西自己不能去爭,即便是去爭也爭不贏。袁熙不比袁譚有長子的身份,也不比袁尚在父親面前受寵。為了自保,袁熙只能低調再低調,這也就導致了袁熙的性格比較懦弱,沒有什麼主見。這樣的性格也不能說不好,但遇到需要決斷的事情時,就會顯得有些優柔寡斷。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袁熙此時無比懷念袁紹尚在人世的時候,雖然那時不怎麼受袁紹的喜愛,但袁紹也並沒有虧待過自己。那時候自己只需要聽命行事就可以,也不是想現在,就算想要找個能夠商量事情的人都找不到。
“罷了,就照田先生所言的那樣辦吧,至少可以保證袁家的血脈不會就此斷絕。”袁譚心裡安慰著自己,拿定了主意。
次日,袁熙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田豐跟沮授。但三人沒有莽撞,沒有把要歸順西漢的想法公諸於眾。首先這歸順不是自己說說就算數了,至少也要跟西漢方面聯絡一下,免得到頭來剃頭擔子一頭熱,拿自己的熱臉貼了對方的冷屁股。為此沮授受命前往西漢,打著求援的目的,實際上卻是想要探探西漢的口風,商談一下歸順的事宜。
如今的幽州與關中隔著一個冀州,袁尚也擔心在自己收拾自己兄弟的時候會有外人插手,除了在壺關、濮陽一帶留有重兵外,對前往關中行商的商賈,袁尚也派人排查的很嚴,沮授想要透過冀州前往關中,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為了避開袁尚派人排查,沮授與田豐最後商議決定不走冀州,而是選擇繞一個遠路,沿著大漢在北方的邊境線進入幷州,然後再南下進入關中。
這時候大漢的邊境比起以往要太平了許多,因為西漢皇帝護犢子的性子,外族誰也不敢輕易對漢人下手,即便是搶劫,也多是搶劫一些財物,人命是一個也不敢傷。沮授隨著商隊出發以後,一路上遇到的烏丸人、鮮卑人成百上千,而從這些人的態度沮授可以感受到那些人發自骨子裡的畏懼。
沮授明白這不是對方害怕自己這一行百十人,而是害怕站在自己這些人背後的西漢皇帝。身在北方,對於外族對漢人的威脅沮授可以說是知之甚詳,也正是因為清楚,沮授才對西漢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