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抱著她,輕聲說:“沒事沒事,我來了。”
哭了一會兒,黎菲抬起頭。淚眼朦朧看我:“他們呢?為什麼就你自己?”
我本想和她說原委,是和尚在造妄境,話到嘴邊我又咽下去,岔開話題說:“你在柱子上刻什麼呢?”
黎菲臉紅了,縮在我的懷裡低聲說:“討厭。不準看。”
我沒聽她的,拉著她的手來到柱前,看到柱子上刻著的是一個個人名,有一些是“黎雲”,更多的是“齊震三”。
我笑了笑。黎菲掐我:“讓你看了嗎?”
我看著她。如果放在神識未修成之前,我肯定會自卑,誠惶誠恐。可自從神識經過唐卡音樂的演奏之後,我的自信心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感覺誰都不在話下。
神識之強帶來的是力量感。力量感之後就是強烈的征服欲。
我緊緊抱著黎菲,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黎菲眨動眼睛,臉蛋紅得像是要滴血一樣,慢慢閉上眼。
我要親沒親的時候,停下嘴嘆口氣。
她睜開眼,柔聲問:“你怎麼啦?”
“你馬上要入贅豪門了,想起來我就難受。”我說。
黎菲拉著我的手,我們坐在院前的長廊下,她依偎著我低聲說:“我會和家裡說的,把婚事推掉,誰也管不了我。”她抬起頭看我:“齊震三。你喜歡我嗎?”
我點點頭:“當然喜歡,黎家大小姐嘛。”
“討厭,如果我不是黎家人,你還能喜歡我嗎?”
我看著她甜甜地說:“當然,我可能早就把你娶回家了。”
黎菲湊過來,主動親了一下我的臉,緊緊依偎著:“我們哪也不去了,好不好?就在這裡。”
我摸著她的頭髮,微微笑:“好,哪也不去了。”
我們坐在長廊下,天色很快黑下來,天空星光閃爍,碩大圓月掛在天際,黎菲坐在我的懷裡,我們相擁著看著天上的月亮。
別看黎菲出身世家。身份這麼超然,其實骨子裡來說她就是個小女孩,她希望有疼她愛她的男人,她想享受青春戀愛的生活,平時也想逛街買衣服化妝品。
她告訴我。自從哥哥黎雲死了之後,她的生活態度就變了。一同長大的三兄妹,先是黎禮死了,然後是黎雲,現在只剩下她了。黎菲還是黎家重點培養物件,身上承擔著巨大的責任,每天晚上她都在被窩裡哭醒,想念哥哥姐姐,有時候真希望自己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能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上大學談一場畢業就分手的戀愛。
可這些在普通人看來最普通的經歷,在她身上卻成為一種奢侈。
深夜黎菲在我的懷裡即將睡去,她輕輕喃喃:“你會疼我嗎?”
我輕聲說:“會。”
她滿意地睡了,她沒有聽到我後面又加了個疑問詞“嗎”。
我們在這裡度過了旖旎的八天時間,黎菲在虛妄之境裡成為我的女人,我們以夫妻相稱。白天沒事拉著小手在空無人影的大殿中徘徊,晚上在月明星朗中幹著壞事。
黎菲像小女人一樣經常問一些可笑的問題:齊震三,你以後想要男孩還是女孩,我想要一男一女,互相有個伴要不然多寂寞啊。
黎菲扒拉手指頭對我說:“以後你就搬到南方來吧,把你爸爸一起接來,你喜歡成都還是重慶?我們家裡都有房子……”
她小女人一樣甜蜜地說著,我忽然道:“黎菲,這是一場夢,你該醒了。”
黎菲愕然地看我:“你說什麼呢?”
“這裡是和尚造的妄念之境,我帶你離開這裡。”我說。
“那我們……”她急促地說。
我打斷她:“你現在什麼都不要說,盤膝打坐凝神靜氣,呼叫神識,快!”
黎菲疑惑地看我,能看出她滿腹疑問。還是照著我說的話做。她盤膝坐起來,雙手疊在腿上。
她姿勢做的不錯,可是氣息不穩,心浮氣躁。
“什麼也不要想。”我說:“凝神、靜氣。”
她信任地看看我,非常聽話調整呼吸,出了神識。我察覺到她的神識出來,她要回去了。
我靜靜看著她,一秒鐘後黎菲無影無蹤,她出去了!
而我沒有離開這裡,我站起來走在院子裡,看著天上的明月。
這個地方非常奇怪,按說是虛妄之境,人在醒來後,這個地方應該即時性消失,可黎菲走了,這地方卻仍舊還在。
我想起我的虛妄之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