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正睡得香,被閆海明叫起來,擦擦朦朧的眼,透過窗戶看出去,紅娥兩口子已經到樓下了,正在和義嬸說著什麼。
我趕緊起來簡單洗漱一番,和閆海明到了樓下,所有人都到了。紅娥說家裡來不及開火,帶我們到早市簡單吃了點東西。我們開著車,出了城鎮,向山裡進發。
山路崎嶇,不停地顛簸,說來也怪,離山區越近,義叔竟然漸漸有了反應。紗布下的他,發出陣陣類似呻吟的聲音,身體也扭動起來。紅娥來到後車廂,輕輕把手放在義叔的額頭上,低低吟誦,義叔的情況漸漸穩定下來。
紅娥道:“他的這種情況確實是來自蛇娘娘的法咒,他應該是感應到了蛇娘娘的存在,蛇娘娘就在山裡。”
紅娥指路,路線和義叔筆記裡留下的那條進山的密道一模一樣。看來她沒有騙我們。
閆海明車技還不錯,加上這條路還算坦蕩,我們顛顛撞撞行了大半天,終於來到那片山坳的外圍,再往裡車就開不進去了,有多處起伏的山崗,山深林密,車子行到這裡,已經到了極限。
我們下車,我和閆海明抬著義叔的擔架。其他人揹著行囊,只有輕月什麼也沒拿,兩隻手插著褲兜跟在後面。
誰讓他有能耐的。我們一行人在紅娥的帶領下,翻山越嶺往裡走。真是遠路無輕擔,抬著義叔這麼個大活人。腿像是灌了鉛。幸虧還有周廚子在,我們三人輪班倒,輕月看在眼裡並不幫忙。我在想個問題,如果解鈴或是解南華來了,他們會不會幫我們一起抬擔子。
走了將近兩個小時。終於來到一片山坳,這裡鳥語花香,滿眼生綠,樹林濃密,涓涓細流順著小河流淌。簡直就像是中土世界霍位元家園。
幸虧這裡沒有開發成旅遊區,罕有人至,要不然還不知能糟蹋成什麼樣子。
紅娥帶著我們從山坳的小路進去,一路往裡走,地上雜草很高。空氣裡飄蕩著淡淡的草木香。越走越深,周圍大山林立,出現道道懸崖,我們像是走在一線天裡,地勢也森嚴起來。
正走著輕月忽然停下來,指著前面:“你們看。”
不遠處是一片空地,地上露出巨大的殘骸,好像呈現出複雜的紋理圖。我們放下義叔,爬上一塊巨石,從上至下看。
地上的殘骸應該是陣法,直徑大概有六七米,呈圓形,裡面燒的東一塊西一塊,乍看上去有點像太極魚。這片陣法應該年頭久了,除了燒禿的部位,其他地方雜草瘋長,形成了極為神秘的意象。
我忽然明白,對輕月說:“這裡應該是十幾年前,那些道士做法留下來的,沒想到一直保留到現在。”
輕月觀察了一下說:“這個陣叫拜月陣。”
“有什麼作用?”我問。
“拜月陣是道家中專門參拜靈物的陣法,比如精怪、殭屍等等。此陣通靈,一旦開啟,能向精怪表達出敬意。看來這些道士並不是莽撞之輩,他們的原意就是先禮後兵。”輕月說。
“可是那時候蛇娘娘並不領情。”我說。
輕月從石頭上跳下去,來到陣法中走了一圈,對紅娥說:“蛇娘娘藏身之處怎麼走?”
紅娥猶豫一下,指了指東南方向一條小路:“我只知道大概方向,具體在哪就不太清楚了。”
輕月對我們說:“你們不要動,呆在原地,我先去看看。”
說完他頭都不回,一個人徑直走向那條小路。
第二百二十四章 唐王號
我們這些人除了紅娥外,都是普通人,我其實也沒什麼能耐,和普通人差不多。眾人看輕月一個人去了,都沒有異議,一起等著。
這一等時間長了,太陽都快落山,義嬸實在等不住,想讓紅娥帶路進去看看。紅娥看看錶,也有些焦急,同意了。
義嬸和紅娥商量一下,讓閆海明和周廚子看著義叔,我陪著她們進去。我們三人順著小路往裡走,山勢愈加險峻,四面高崖。小路崎嶇不平,懸崖擋住陽光,非常昏暗,四周寂靜無聲。偶爾能聽到草裡的蟲鳴。
正走著,紅娥忽然停下來,指了指前面。我們看到在一塊大石頭下面,有個人依石而臥,痴痴傻傻的,似乎在想什麼。他縮在陰影裡。周圍草叢又茂密,看不清是誰。
我們小心翼翼走過去,這才看清楚,我們三人面面相覷,這個人竟然是輕月。
輕月傻了一樣,靠在石頭上,眼神凝滯,盯著前面的空氣死看。我們到了眼前,他竟然毫無察覺。
義嬸蹲下來,用手在他的眼前晃晃,輕聲說:“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