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娥悽然一笑:“我只信對和不對,蛇娘娘對,我就拼命守護她,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成了妖……”
後面的話她沒說。
鐵運算元看她點點頭:“紅娥,你的心性比你的丈夫通透的多。當年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流的心性,還記得那天夜裡,我偷入院子對你說的話嗎?”
紅娥道:“你當時說。想收我為徒,我還以為你是想輕薄我。”
鐵運算元嘆口氣:“我是看中了你的性情和你的悟性。算了,多少年了,不提也罷。今天這事,各位都是同道中人,大家商量個對策吧。”
我心中有疑惑,實在憋不住問:“道長,有件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問吧。”
“當年,你們十三個人到底遭遇到了什麼?”我問。
鐵運算元有些失神:“我們當時進入洞窟,看到了兩條巨蛇,有一條就是蛇娘娘,還有一條是它的從蛇。本來想和它們談判,好說好商量,不能任由它們修行,很容易修偏。想給它們某個好出路,可誰知道話不投機就鬥了起來。本來我們十三人結陣,足以剋制兩條大蛇,可誰知,突然從洞窟的深處迸發出一股神秘的法力。巨蛇如有神助,我們全軍覆沒,只剩下我這麼一個殘廢,僥倖活到了今天。”
聽到這裡,輕月眉角一挑:“這股法力是從何而來?”
鐵運算元搖搖頭:“不知道。我懷疑在洞窟深處另有法陣。或是,”他頓了頓:“另有高人。”
我們面面相覷。
“現在就怕這個,”鐵運算元說:“就怕有高人看中了兩條巨蛇,以高超道法馴化它們,兩條巨蛇一旦化龍,為別有用心者所驅,那天下將永無寧日。”
紅娥擔憂地說:“我們幾個人能行嗎?”
現在能使上力的就是廟裡這五個人,我屬於半吊子;陳超太年輕,不知道學了幾成功力;鐵運算元是個廢人;紅娥僅會通靈,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目前僅能依靠的就是輕月。
可輕月功力有多高。連我都沒數。聽鐵運算元說,洞裡不但有巨蛇,還另藏高人,強強聯手,估計馬丹龍解鈴來了也得喝一壺。
想到這,我看看輕月,輕月回看一下我,他面無表情,輕輕搖頭,似乎在示意我什麼都不要說,眼神有些深意。
紅娥道:“道長,你是什麼意見?”
鐵運算元道:“你我幾人此時此刻相聚蛇神廟,這就是緣法。小齊,”他對我說:“馬義現在得此怪病,和蛇精的變化不無關係。他在夢中相會蛇精。又開口押上了二十年陽壽,他從此就和蛇精血脈相連,如今他出現這般情況,和蛇精的自身變化離不開。要解決他的問題,就必須解決蛇精的問題。”
他咳嗽一聲說:“精怪異動。天象驟變,不能再等了,我們必須出手。”
“就我們幾個?”我心跳的厲害。
鐵運算元點頭:“我自從殘廢之後,一直留守山中,各位實不相瞞,我就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
陳超早已知道師父的心意,沒有勸阻,臉色更加陰晦。
“何時動手?”輕月道。
鐵運算元在地上趴著,拖動蒲團來到廟外,他看看天色:“既然風雲際會眾位已經到齊。就不要再等了,今夜動手,夜長夢多。”
我們商量之後,定下初步計劃,今天夜裡,陳超和鐵運算元準備好東西,到山坳口大家一起集合,一舉搗毀蛇精老巢。
我們離開蛇神廟。一路回來,整個過程中都沒有交談,紅娥半道告別,要回去看看丈夫,臨走前告訴我們,不管發生什麼事今晚她肯定會回來。
最後的路程只剩下我和輕月,我實在忍不住說:“輕月,你看出什麼來了。”
輕月沉思片刻說:“我曾經深入洞窟,感受到了一股深層的力量。這個力量和鐵運算元說的一模一樣,開始我也懷疑洞裡另藏高人,但後來覺得不對。”
“為什麼?”我問。
輕月說:“純粹是感覺,這股力量如果來自一個自由意志的人,就不會恆定不變,這種感覺很難形容,純粹是修行者的感悟,你也不用嘗試去理解。鐵運算元另一個推斷提醒我了,洞窟深處不是藏著人,而很可能藏著什麼法陣。”
“法陣?”我越聽越迷糊。
“問題來了。”輕月說:“蛇娘娘的變化是最近這些年才有的,這個法陣難道是最近幾年才出現的?它為什麼能影響到蛇娘娘,能讓修行千年的老妖心性變得如此之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想也想不明白,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