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包子,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嘩嘩往外流,哭了一陣,忽然手機嗡嗡響,有資訊進來。
是陌生號碼,上面只有四個字:你多保重。
我知道這是賈佩佩發來的。我哭得泣不成聲,用餐巾紙擦著眼淚,卻沒有勇氣發回去。當我看到那輛寶馬豪車,那個帥氣的有錢小夥,我就知道自己完了,不是說賈佩佩嫌貧愛富,而是我自己退縮了,門當戶對四個字在腦海裡翻騰,我何德何能去娶人家女孩。
賈佩佩嫁入豪門,或許是最好的歸宿。
我心疼得不行,似乎感悟到了什麼,又說不清楚,一天都昏昏沉沉的,非常消沉。
公司所在的寫字樓正在市中心。裡面有不少大公司,白領扎堆,美女如雲。我上班的時候,正趕上電梯高峰,門口都是人。我一走過去,所有人都捂鼻子,美女們一臉厭惡看我,低聲說:“這人怎麼這麼臭。”
這時電梯到了,一大群人往裡擠,我也跟在後面,剛進到裡面,一個美女捂鼻子說:“你能不能先出去啊,先生,你體味很重耶。”
旁邊女孩們議論說。這人素質真差,不洗澡就擠電梯。
有個揹著單肩包的IT男在旁邊說:“你先出去好不好,等下一班電梯。”
我受到的所有委屈一股腦都爆發了:“草你們姥姥的!這電梯我坐定了,哪條法律規定不准我坐電梯,你們有本事把我打出去!”
白領們不說話,都捂鼻子,盡力躲我。電梯才多大的地方,還擠了這麼多人。我也不管他們,徑直摁了樓號,電梯門關上。
這一路上去,電梯裡臭不可聞,有的美女都被燻哭了。我也有點歉疚,覺得自己是不是過分了。
等到了樓層,我一出去。裡面不少女孩都快吐了。我順著走廊路過前臺,走進辦公室,這一路臭氣飄散,全公司的人都聞到了。
人事部的小陳來了,捂著鼻子說:“齊翔,公司研究,你這是特殊情況,可以不到單位坐班,也不是放你假啊,有業務通知你必須跟著去。”
我氣笑了:“這可是你們說的,我現在就去逛公園看電影。”
小陳擺擺手:“快去快去,去禍害別人。”
執屍隊幾個哥們衝著我笑,我無奈出了公司,正要坐電梯下去。土哥他們幾個人追出來:“先別走,來活了。”
我趕緊振作精神,到更衣室換了工作服出來。我們五個從貨梯下去,到後面開車。這是公司定的規矩,執屍隊穿了工作服要出去工作不能走前臺電梯,要從後面出去,不能影響公司形象。
土哥拿著地址看。這次地點是城邊的青龍鎮,屍體警察已經看完了,據說是個吸毒分子,租了間小平房,死在裡面好幾天了都沒人知道,後來巷子裡全是臭味,才有人報警。
王庸說:“老菊,這次又是臭屍事件,乾脆就可你一個人禍禍得了,反正你現在也是個臭桶子,蝨子多了不咬人嘛。”
我抽了他一下:“你小子不會說個人話。”
麻桿也道:“對啊,老菊,回頭填單子時候,把你的提成提到最高。你一個人去得了,別禍害我們。”
我被他們氣笑了:“我以後找不著媳婦,睡你們家去。”
王庸道:“你以為你身上不臭就能找到物件了?”
這一句話戳中我的心事,我不說話了,心裡這個彆扭。
土哥看氣氛不對,趕緊道:“老規矩,還是抽籤。抽到誰算誰。”
青龍鎮相當遠,我們開著車,好長時間才到。到了巷子口,已經拉上警戒線,外面有不少人探頭探腦往裡看。
剛來到巷口,從裡面走出一個警察,這警察十分誇張。居然戴著防毒面具。出來後,看到我們,和土哥打招呼,他解下防毒面具,防毒面具裡面還有個口罩,他再把口罩摘下來,裡面壓了一朵花。
我們面面相覷。這也太誇張了吧,多少層防護,不會這麼臭吧。
警察揉揉眼,這是讓臭味辣的,指著裡面說:“土哥,你們可算來了,屍體在裡面,抬走吧,直接送殯儀館。”
我們趕緊把口罩戴上,往巷子裡走。這條巷又陰又暗,兩邊是平房住家,現在每戶門都上著鎖,狹窄的巷子裡飄蕩著惡臭,周圍連只貓都看不著。
越往裡走氣味越濃,我們幾個幾乎窒息,好不容易來到案發現場,門敞開著,裡面沒開燈,陰森森的,門口站著幾個警察,個個戴著三四層口罩。
他們看我們來了。指指房間裡。我們來到門口,土哥戴著口罩甕聲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