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相當大,我圍著繞了一圈,不時有穿黑衣的隊伍進入其中。並沒有老黃的蹤影。
我有點慌了,費盡艱辛好不容易走到這個地方,找不到老黃怎麼辦。我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如果找不到老黃,恐怕我自己也回不去。
建築後面有個古涼亭,黑森森的,亭子上面的橫樑不知畫著什麼圖案,我坐在涼亭裡盤算接下來該怎麼辦,這時,忽然從黑暗中來了一隊人。
我急忙藏在一邊,這隊人也是穿著黑色雨衣的衣服,排成一排,動作僵硬,徑直走進建築。我看著看著,忽然心念一動,老黃莫不是已經被抓進去了?要不然我跟著進去看看得了。
這個想法太大膽,我也是豁出去,湊到這隊人的身後。跟著他們往裡走。
他們一排人陸續進到牆裡,馬上就要輪到我了,我非常緊張,抬起手試探去摸,忽然就感覺牆面軟軟的,緊接著眼前一黑。我走了進去。
裡面似乎是個大院子,一股惡臭直竄鼻孔,我捂著鼻子蹲在牆角,向著燈光閃爍的地方悄悄摸去。
大概摸了能有一段距離,院子裡掛著的燈開始晃動起來,我逐漸看清了周圍的情況。
院子裡分成好幾塊區域。角落豎著竿子,上面掛著氣死風燈,雖然感覺不到風,但風燈依然吹起,不斷碰撞著竿子,燈火也幽幽不明,更添詭異氣氛。
這幾塊區域放著不同的東西,有的擺著巨大的青銅鼎,有的豎著幾根柱子,有的放著屠宰場一般的案板,這些區域外面,那些穿著黑色雨衣的人在排隊,一個個進去。
有的黑衣人跳進了青銅鼎,有的被綁在柱子上,有的直接趴上案板。每個區域都有戴著大口罩,穿著一身古裝的人,可能是“工作人員”,他們各司其職,各自幹著工作。青銅鼎裡裝著沸水,工作人員就忙著在下面加柴;柱子旁放著血跡斑斑的大錘子,工作人員就用錘子去砸黑衣人的腦袋;案板旁邊有菜刀,有工作人員拿著刀像殺豬殺狗一樣,去殺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本來暮氣沉沉,像木偶一般被擺弄。可一旦掉入沸水鍋裡,或是躺在案板上捱了千刀萬剮,他們立時就活動起來,張牙舞爪可又不敢掙扎,發出慘叫聲,極其痛苦,讓人不忍卒聽。
我看得目瞪口呆,全身陣陣發冷,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劉洋告訴我這裡是陰曹地府的前站,就如此殘酷,真要到了陰間,酷刑更是無法想象。
得了,我還是趕緊顛吧,再不走恐怕就出不去了。正要轉身,突然看到不遠處的一支隊伍有點怪異。隊伍裡所有人都穿著黑衣服,唯獨中間有一人穿著藍衣服,非常扎眼。這個人似乎懵懂不知,跟著隊伍正一步步向前挪動。
我一看到這個藍衣服的人,馬上認出來,老黃。他穿的衣服正是我們的工作服。終於找到他了。
我抹了下嘴,猶豫片刻,豁出去了。我小心翼翼在院子裡穿行,生怕讓這些人看到,黑衣人到好說,他們就是排隊送死的,我是怕那些工作人員看到,一旦被抓住,保不齊我也得承受那樣的酷刑。
很快我摸到老黃的身旁,這支隊伍去的方向正是燒著滾水的青銅鼎,排在老黃前面的人已經不多了,還有幾個就輪到他。
排到的黑衣人順著梯子爬到高處,有一翹板正在古鼎沸水正上方,這些黑衣人站在翹板邊緣,縱深一躍跳進滾水,緊接著被燙得慘叫,在水裡不斷掙扎起伏,很快變成枯骨一堆,比硫酸都管用。
我拉住老黃,低聲說:“跟我走。”
老黃像是痴傻了一般,怎麼叫也不動。我不敢用全力,因為另外一隻手還捧著可以指導回家的香火,此時香頭忽明忽暗,像是要熄滅一般。
我心裡起急,拉住老黃說:“你看看我,我是老菊,你的好兄弟。我帶你走。”
隊伍的前面沒有幾個人了,馬上要輪到老黃。此時顧不得許多,必須果斷。我拉住老黃的手,使勁往外拉,老黃真的出了隊伍,可走了幾步,我沒有拉動,回頭一看,他的另一隻手正被前面的人攥著。
那個人還在隊伍裡,正在一步一步往古鼎走去。
這人長得肥頭大耳,一張臉無比腫脹,身材更是臃腫得像是大胖子,我陡然認出來。他就是吸毒的癮君子,我們當時把他的屍體運出來,從他身體裡彈出針頭,結果老黃中了招。
這小子不但要自己死,還要拉著老黃做交替。按說我們抬屍是功德,遇到這種倒黴事真是沒地方說理去了。
這個人手的形狀就是死時的情景,接近高度腐爛,又胖又大,緊緊攥著老黃。老黃沒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