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嫂拿出手機,念著什麼:“齊翔,廚師學校畢業,學了三年的廚師,現在就職祥雲殯葬禮儀公司。小齊,你說你,好好的廚師不當。非出來攪混水,我都替你可惜。齊宣國,當過兵,退伍後回到老家,在縣裡擔當了一個小職務,現已退休……”
她還沒說完,我頭皮炸了,齊宣國就是我爸爸,他們居然什麼都調查清楚了。
姜大嫂繼續說:“齊翔,你媽媽叫柳曉爽,因為絕症死在幾年前,生前曾開過小買賣,賣煎餅果子供你上學……”
“行啦!”我大吼一聲,拼命要去抓姜大嫂。身邊兩個黑衣人,手像老虎鉗子一樣,緊緊抓住我,把我摁回座位。
“你想幹什麼?”我大喝。
姜大嫂收了手機,呵呵笑:“自打你還沒進入佛理會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在調查你的身世了。”
“為什麼?”我全身冰涼。
姜大嫂沒說話,回過身,靠在副駕駛上。
黑衣人緊緊擠著我,不讓我動一下。
車子以極快的速度在高速上穿行,每前進一分就離我家更近一分。
我心亂如麻,家裡還有老父親,他是無辜的,這件事我活該萬死,可不能牽扯到他。
我開始掙扎,左右擠著,後悔剛才沒有逃生。我想扭車門,讓黑衣人緊緊抓住,姜大嫂在前面悠悠地說:“小齊還是年輕,心浮氣躁,讓他睡一會兒吧。”
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頭上套了個黑袋子,瞬間目不視物。這種感覺太難受,看不見東西,手腳又被牢牢禁錮住,左右動彈不得,我都快瘋了。
姜大嫂的聲音從前面發出來,很溫和:“睡吧,一覺起來什麼都塵埃落定了,睡吧。”
在逼仄的空間,我無法呼吸,又急又上火,漸漸失去知覺,暈了過去。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慢慢睜開眼睛,等看清了眼前的場景。猛然打哆嗦。我坐在自家客廳的單人沙發上,這是老爸的專座,他一般坐在這裡看電視和看書。
我剛想動,手腳都被捆上,地板上擺了一圈的白色蠟燭,按照東西南北的方位,又擺了數尊黑色的古曼童。現在不知是幾點了,能聽見臥室裡嘎噠嘎噠的鐘表聲,屋裡沒有點燈,除了燭光再沒有其他光線,本來熟悉的家此時無比陰森。
我想動一動,看看腕子上的手錶。手被牢牢栓在身後,打了個死結。房間裡寂靜無聲,人都不知道去哪了,我拼命掙扎,腦門都是汗,這時突然來了電話。
是手機鈴聲,從褲兜裡傳出來的,我左右扭動,想把手機擠出來。這時,後面忽然伸過一隻手,從我的兜裡把手機取出來。
我扭頭去看,正是缺了食指穿著黑衣的佛理會高階會員。他拿著我的手機,當著我的面開啟,摁動了擴音。
裡面居然傳來了小雪焦急的聲音:“齊翔,你在哪?”
“我……”我剛說了一聲,那黑衣男做了一個表情,意思是如果亂說,後果自負。
現在是在我的家裡,老爸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心跳加速,咬著牙沒說話。
“齊翔,我告訴你,”小雪在電話裡說:“我們追蹤保護王思燕,到了一戶倉庫,進去之後,發現了泰國老巫婆。我們不敢冒然行事,等待時機。等進去要和她鬥法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死了!”
我聽的毛骨悚然,老巫婆怎麼莫名其妙死了,不知為什麼。她死了我反而更加不安。
小雪繼續說:“她只留下一具乾癟的屍體,死了很長時間,魂魄已經鬼遁而走。現場還有很多法器,都是裝樣子的,全是假的,並沒有靈氣。我們懷疑他們在調虎離山,目標並不是王思燕,而是用王思燕混淆視線,另有圖謀,甚至不惜讓老巫婆拋去肉身演這個苦肉計。真正的作法者,應該另有其人。不過還好,我們在現場找到了白老爺子遺失的那一魂。可以把他送回去了……”
後面的話我聽不進去了,越琢磨越不對勁,總覺得老巫婆死的太輕鬆太蹊蹺。這裡存在兩個疑點,這是第一個疑點。第二個疑點是,既然王思燕不是他們的目標,那他們的目標是誰?
我抬起頭看著黑衣人,黑衣人把手機關機,衝我笑笑。我頭皮這個瞬間突然炸了,難道他們的最終目標是……我?
正想著,從廚房走出兩個人,前面是姜大嫂,後面的人我一看就愣了,是個平頭男人,穿著白衣黑褲,臉色灰灰的,看起來雖然貌不驚人,身上透出的那股邪勁卻怎麼也遮掩不住。
雖然我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可有強烈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