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來越冷,再有一個月就過節了,到了開工資的時候,我領了來單位的第一筆薪金。
揣在兜裡,感覺暖暖的,想著今晚買點什麼好吃的犒勞自己。這時候王庸、土哥他們湊上來,嘿嘿笑:“老菊,別忘了你的話,開工資以後請哥幾個吃好的。”
我豪興大發,要請乾脆一起請了,我邀義叔義嬸還有王嬸他們一起去,義叔笑著搖搖頭:“小齊,心意我們領了,我們老年人就別和你們小年輕混在一起,你們玩的也不盡興。”他又囑咐土哥他們說,小齊一個外地人在本地生活不容易,開了點工資,你們別可勁禍禍。
土哥是執屍隊的老大,穩重踏實,哈哈笑:“你老放心吧,我們就是窮樂呵。”
我們執屍隊四個哥們找了一家價錢比較實惠的火鍋店,要了包間,我點了兩箱啤酒兩瓶白酒,不醉不歸。
外面寒風呼嘯,屋裡溫暖如春,我們脫了外衣,在熱氣騰騰的包間裡推杯換盞,稱兄道弟,我喝的舌頭都大了。
可能是喝嗨了,我突然想起王思燕,嗚嗚哭起來。
老黃問我怎麼了,我把過往經歷說了一遍。老黃抽著煙說:“誰讓你當時沒把握時機,生米煮成熟飯的。女人就是要幹,幹多了沒感情也有感情,這叫日久生情。”
王庸和土哥一邊笑一邊鼓掌:“老黃真他嗎有才。”
聊著聊著,說到了義叔,王庸可能是喝多了,他哼一聲:“這老東西沒收我三千塊錢和一塊老玉。那塊玉我去店裡問過,怎麼也得好幾萬,媽的。”他一仰脖灌了半杯白酒。
土哥道:“你這人不識好歹,義叔還幫你驅邪呢,人家能白忙活嗎?”
王庸哼哼冷笑,不說什麼。
第二天週末,我喝多了,正呼呼大睡,來了電話。好不容易醒了,看看來電顯示,是王思燕來的。
我趕忙接起來,王思燕口氣很冷淡,讓我早上到三環咖啡廳,有事找我。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喜歡上她了。一想到她對我態度這麼冷,我心裡就絞痛一般。我不是那種死纏爛打嬉皮笑臉的男人,有些小自尊,她對我不冷不熱,我也不想死皮賴臉,沒意思。
現在她能主動找我,不管怎麼樣,是個好的訊號。
我匆匆洗了把臉,打了車,緊趕慢趕到了咖啡店,一進去就發現不對勁。
我看到王思燕和一個滿頭黃毛的帥哥坐在一起,兩人挽著手,舉止親密。我腦子嗡了一聲,走過去,冷冷說:“有什麼事?”
王思燕開啟皮夾子,從裡面掏出一沓紅鈔,遞給我:“拿著。”
“你這是幹什麼?”我沒有接。
王思燕說:“齊翔,你別誤會,這些錢是你跟我去老家,忙前忙後的辛苦錢。”
我看著她,冷笑:“這筆錢你還是交到我們公司吧。我跟你回老家,那是我的工作。工作就是公事,我不接受私下饋贈,說不清楚。該怎麼就怎麼,你去走公司的財會流程吧。”
說完,我轉身就走。
王思燕在後面說:“齊翔,還得謝謝你啊,我的病好多了,以前吐血的症狀也沒有了。”
我沒有回頭,擺擺手,示意知道了。
“還有,別給我發資訊了,我有男朋友了。”
我步履沉重,一步步走到咖啡店門口,推門出去,冷風襲來,我感覺眼睛癢癢的,有眼淚流出來。
王思燕追出來,來到我的身邊,她小心翼翼看我。我沒去看她,怕她看到我的紅眼圈。
她低聲說:“齊翔,我明白你的心意,你別怨我。自打我把爸爸的骨灰埋進枯龍噴火穴,我就知道我的命運以及我孩子的命運,我的孩子日後是要成龍成鳳,要成為億萬人之上的,依你現在能力和地位,沒資格做他的父親。我現在談的物件,他爸爸是省裡的大官,家裡的親戚也都是開大公司做大貿易的,有權力有人脈有社會資源,我要為我兒子的日後發展鋪平道路!”
我看她,她看著我,我們對視了片刻。我點點頭:“期待三十年後,你兒子能震驚寰宇,一統江山,成為九五至尊。”
我步履蹣跚地走遠,此時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女孩,入魔了。
第二十八章 鬼吃食
和王思燕分手之後,我安心工作,勤勤懇懇跟著義叔跑業務,接觸的都是葬禮、悲痛的親人、遺像、燒紙,見天往火葬場跑,有時候一天還去好幾次。
雖說是業務,可這種事見多了,人也未免消沉起來。說來也怪,越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