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車燈掠過前方的路。光亮中我突然看到在路中央站著一個孩子,這小孩瘦骨嶙峋,全身雪白。
老黃也看到了,想要踩剎車,這時那孩子突然轉過身,光燦燦的車燈下,孩子沒有五官,兩隻眼睛和嘴巴是三個黑黑的深洞。他張著大嘴,兩隻小拳頭攥緊,似乎在朝我們咆哮。
“啊!”老黃一聲慘叫。來不及剎車,手忙腳亂地來回轉動方向盤,車子像是不受控制的野馬,朝著懸崖就奔了過去。
情急之中我趕緊把住他的手,拼命想把車子拉回來,可天冷地滑,下著大雨,金盃車完全控制不住,搖搖晃晃一頭撞在防護欄上。
巨大的慣性襲來,我們坐車從來不綁安全帶,我暈頭轉向感覺自己飛起來,正撞在擋風玻璃上,再看老黃已經沒了,人不知道甩哪去了。
我窩在玻璃上,眼瞅著車大頭朝下。要往深淵裡栽……我胸口疼得厲害,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後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一場夢。我眼前一片黑暗,想睜眼又睜不開。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慢慢睜開眼,眼前一片雪白,原來是在醫院裡。我看到黑哥和幾個小弟正在窗邊說話,我呻吟一聲,他走過來:“小齊,你可算醒了。”
我嗓子特別乾渴,火燒火燎的,勉強說道:“我在醫院?”
“對啊。”黑哥道:“出了車禍。你昏迷一天了。”
“他們呢?”我趕忙問。
黑哥道:“你們真是太幸運了,發現的時候車子半懸空,眼瞅著就要栽下去。如果掉進懸崖,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們。你是肋骨骨裂,輕度腦震盪。他們三個也都沒事,王庸和土哥最輕,都是皮外傷,就是老黃麻煩一些。”
“他怎麼了?”我趕忙問。
“別擔心,沒有生命危險。”黑哥說:“發生車禍的時候,他從車窗甩出去了。摔在一棵樹上。這也不怎麼打緊,最麻煩的是,他甩出去的時候是破窗而出的,力量和速度很大,玻璃碴子插滿全身。就沒有好地方了。手術給他拔玻璃碴,拔了整整一盤子。”
“魔鬼筋肉人啊。”我說。
黑哥笑:“行,沒摔傻,還知道玩幽默。這次車禍算是你們工傷,老黃是單位老員工。公司一定會負責到底,只是他現在身體狀態短期內不適合再出來工作了,好好靜養,我會想辦法給執屍隊再找一個搭子。”
我摸摸自己肋骨,還真是疼啊。回想起雨夜車禍的前一秒,那個莫名出現的小孩,越想越��沒擰�
我把這段經歷和黑哥說了,黑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