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走了。”
三兒皺眉:“這些人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粘上就脫不下來。等到奶奶的事情辦完,我騰出手好好陪祥雲那些人玩玩,我讓他們傾家蕩產!我讓姓黑的家破人亡!你聽著,不能耽誤奶奶的大事,如果搞砸了,到時候你就再也見不著奶奶了,你就這副鬼德行死了得了。”
吳美宣趕緊叫苦:“不敢,不敢,我抓緊時間。”
三兒抽著煙順著土坡下來,來的方向正是我藏身的地方。我心跳加速,只恨自己不能鑽地裡。三兒站在不遠處的高處,抽著煙,臉色陰鬱,不知在想什麼。
我藏在草叢裡不敢露頭,只能隱隱約約聽到上面墳頭,傳來吳美宣的聲音。她聲音壓得很低,說一句停頓一句,說的什麼又聽不清,好像在和誰聊天。
這大晚上的。她一個老太太蹲在墳地裡,莫名其妙說著鬼話,一陣冷風吹來,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等了大概十來分鐘,三兒把菸頭扔地下。用腳踩滅,轉身順著土坡回去。我這才敢稍稍抬頭,看到三兒回到墳地,抱起那個東西,和吳美宣又交待兩句。順著原路走了,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吳美宣把香吹滅,用塑膠袋小心翼翼把香頭和燒紙殘骸收拾乾淨,從上面下來。
她佝僂著腰,點著手電,一步一個跌趔,小心翼翼回到單車旁。我藏在一棵大樹後面偷窺,吳美宣沒有急著上車離去,而是從包裡拿出一面小鏡子,握在掌心。對著自己左看右看,時不時做出嫵媚的表情。
你們想去吧,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太,滿頭白髮,臉上都是皺紋,大晚上對著鏡子搔首弄姿,這情景簡直詭異到讓人無法呼吸。
照完鏡子,吳美宣蹬上單車,騎著走遠了。
等她一走,我全身力脫,汗出如漿,蹲在樹下腦子嗡嗡響。回想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實在弄不清是怎麼回事。
現在真是迷霧重重,像是走進了迷宮。我把幾個疑點擺在一起,吳美宣家裡出現的陌生女人照片,裡屋的奇怪佈置,她和三兒有聯絡,還有個奶奶。
我把這些線索穿在一起,怎麼也形不成邏輯鏈。不過可以肯定,吳美宣是整個事件的關鍵人物。三兒好像交待她一個任務,讓她儘早完成。我倒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任務。
我仔細思索,三兒既然和吳美宣認識,那陳美麗骨灰失蹤的事,吳美宣其實早就知道了。可今天我去拜訪她的時候,她隻字未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根本不在乎女兒的骨灰是否丟失?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折騰他們的,跟我就沒什麼關係了。
但三兒今天晚上說的一句話,讓我很不舒服,他說等奶奶的差事辦完,他就要騰出手好好折騰我們祥雲公司,還要讓黑哥生不如死,家破人亡。
這個人是個極度危險分子,他如果真的借用陳美麗的鬼力。對我們施行報復,後果還真就無法想象。
為公為私,也不能讓事態往這上面發展。
我緊趕慢趕又回到吳美宣住的小區,看到她家的燈是滅的,說明吳美宣可能回來以後睡了。大晚上我也別折騰了,我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館對付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就泡在小區。
大早上的,小區人來人往,我怕引起注意,藏在一家小賣鋪裡,一邊和老闆閒嘮嗑,一邊觀察吳美宣對面的樓。
小老闆非常健談,看看錶說:“一會兒那些義工就要來了。”
我隨口問:“什麼義工?”
小老闆說:“有一支大學生組成的義工隊,專門照顧孤寡老人。這些年輕人的心眼就是好,幫老人們收拾家,還買糧買油,他們上次就是在我的店裡買了不少東西呢。”
我點點頭:“是啊,心挺好的,人還是要善良。”
小老闆拉開話匣,說他要不是有個店鋪要看,也參加什麼義工團體了,幫助孤寡老人,去養老院慰問,照顧孤兒什麼的。他還說,義工裡漂亮女孩特別多,心都挺善的。說著說著,就問我住在哪,有沒有物件。
我差點氣笑了,有一搭沒一搭跟他瞎貧。
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吳美宣從樓裡出來,提著昨晚上墳的籃子,一拐一拐不知道去哪了。
小老闆看著她的背影說:“那就是孤寡老人,他們義工上次就去了她家,聽說這老太太性格特別古怪,可對義工那些孩子們好,每次來都要做一桌子好飯好菜的招待。這肯定是到菜市場買菜去了。”
我眼皮子跳了兩下,想到了什麼,又無法琢磨。我買了包煙,從店鋪裡出來,到僻靜地方給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