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算是什麼呢?
趙鑄站起身,對土狗招了招手,土狗跳入趙鑄的懷中。
“陪我,去一個地方,我想,做一個交代。”
土狗把頭埋在了趙鑄的懷裡,嗚咽地叫了兩聲,它能夠感受到來自趙鑄心緒之中的那種淡漠和決然,這不是屬於活人的氣息,不是屬於那種意氣風發的氣息。
趙鑄的身形在原地消失,頃刻間,出現在了一座小區門口,然後緩步走入其中,他走得確實很慢,行進的速度也是很慢,和之前,彷彿是天差地別。
還有兩個人,放不下,但總歸,得有個交代。
雖然哥仨現在不在一個時間段裡,但是好在苟泥土當初教了趙鑄方法。
推開門,進入了雨馨的房間。
雨馨現在不住在這裡了,和趙鑄成都一行結束之後,雨馨也漸漸地在趙鑄的視線之中淡然開去,她是主動離開,同時,也是因為趙鑄一直的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
其實,現在的趙鑄,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那隻能說是一種懶散,一種頹廢,而且很快會因為生存的壓力而重新開始繼續地努力工作。
誰沒個枯燥乏味的時候,誰沒個無所事事的時候?
但是,現在,沒有那種屬於普通人的壓力,並且,在此時陷入了這種怪圈之中,那就是一種折磨了。
走入了雨馨的家裡,裡面,已經積攢起了一層薄薄的灰塵,趙鑄一揮手,整個家裡一時間煥然如新。
“你看,多無聊。”
趙鑄對懷裡的土狗說著,然後把土狗放在了椅子上。
土狗蹲坐在椅子上,看著趙鑄從櫥櫃裡拿出紅酒,又拿出三個杯子。
杯子並排放在飯桌上,趙鑄把三個杯子倒滿酒。
緊接著,趙鑄在飯桌一側坐了下來。
老朱,大熊,
你們以後,應該會來這裡吧,也好,雖然我們不在一個時間點,但至少我們可以一起喝一杯,從進門之後,現實世界裡的彎彎繞繞再又回到虛擬世界裡的一切糾葛,我們哥仨,似乎就沒有再一起坐在一張桌子前,喝一杯酒了。
“我,趙鑄,欠你們很多,雖然我們總是彼此說是肝膽相照,但是詳細算起來,其實真的是我欠你們的。我的人生,我只認是從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我不管在過去,是否有什麼人,是否有什麼存在影響過你們對我的觀感又抹去了你們的記憶,總之,是我欠你們倆多一些。
好吧,我又見外了,你們肯定會這麼說我,但是我累了,我麻木了。
我想過死,但是沒死成。
很好笑吧,什麼時候對於我來說,死,都是一種奢侈了?
如果連死都無法自己做主,都得不停地承受外在條件一次次地改變而中斷,那我整個人的存在,我整個人的思維意識,我整個人的一切以的一切,又……算得上是什麼鬼東西!”
趙鑄說話時的聲音猛地提高起來,也就只有在和自己倆哥們兒說話時,他才能如此動容,才能表達出自己內心真正的感情。
只是,這番話,他們聽到後的時間,應該是幾年後了。
利用這個機會,藉助這個場景,營造這個記憶畫面,趙鑄沒打算去聯絡自己的那兩個哥們兒什麼重要的事情,比如商討這個時候的局面,比如如何去應對那個機械文明世界自己的那個克隆體。
這些,對於趙鑄來說,都不重要了,也都沒多少意義了。
自己身邊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被證明是一種逢場作戲,甚至有的,連逢場作戲都沒有,比如秦恬恬,當初在越南時,自己以那種方式去救她,去保護她,跟《第一滴血》裡的蘭博似得,但是現在看起來,指不定是誰在演戲呢,秦恬恬那時候的一切表情一切反應,在那時的自己,甚至是這時的自己看來,都毫無瑕疵。
什麼愛不愛的,趙鑄覺得不在乎了。
責任、
婚姻、
承諾、
趙鑄的拳頭微微握緊,深吸一口氣,舉起酒杯,把裡面的酒水一飲而盡。
隨即,他站了起來,身形出現在了屋外,站在虛空這種,抬頭,看著天。
這一刻,趙鑄的目光彷彿穿透了層層阻隔。
在不知道多少距離之外,克隆體站在星空之中,負手而立。
“你在找我?”克隆體問道。
趙鑄點了點頭,“我在找你。”
“你現在找我,有什麼意義?我還需要三年時間,才能找到你。”克隆體的聲音帶